“你现在知道我当初是多么的身不由己,祝你好运。”邱刚敖想让他亲身经历当初自己的困境,他不是自诩光明吗?那就把他拖进黑暗里。
“敖哥,张崇邦会死吗?”炸弹爆炸画面现实,公子收起平板问他。
“炸死的话就便宜他了。”邱刚敖从车顶跳下来开门坐进去,告诉其他人,“你们先开船离开,如果晚上十点我还没过去汇合的话你们就按照原计划走。”
爆珠打不开车门就站在车头前面拦着:“是兄弟就一起,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阿荃拦住他!接下来的事是我和张崇邦之间的事,与你们没有关系,让开!”邱刚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见爆珠不让开就直接开过去,还是阿荃和阿华眼疾手快拉过去才没有出事。
邱刚敖来到一条繁华的路上,找了一家咖啡馆进去,当初阿晴就喜欢放假以后坐在那扇临街的窗户后面,对着来往的人流能待到华灯初上,从这里能看到街对面的霓虹灯,那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警察,每天就绕着这条街来回巡逻,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偷小摸,每当路过这里就能看到她坐在那,冲他笑得灿烂。
有多久没看到阿晴笑了呢?
抬头迎向直射下来的日光,是温暖的感觉。空气里酸涩的气味让他想起每天早上阿晴准备好的拿铁。
“阿晴?”
“惊喜吗?我又回来了。”
像是忘记了他捅过来的那一刀,阿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笑意盈盈对着他:“怎么没有点喝的?还是鲜奶少糖?”
“你该走了。”邱刚敖觉得自己是被直射的阳光晃花了眼。
话说完后眼前的人又消失了。
是时候做个了解结了,邱刚敖拨通了张崇邦的电话。
“邦主,晚上十点青衣码头,不要带其他人。”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继续坐在窗边发呆。
店里的顾客换了一波又一波,杯子里的拿铁换到第四次时窗外的霓虹灯开始挨着亮起来。
霓虹灯在昏暗的傍晚就那样一点一点地开始闪烁,花花绿绿的颜色充斥着视野,窗外的人好像都变成了阿晴。
阿敖感受着邱刚敖身体和情感的变化,适时的提醒他:“你该去青衣码头了。”
青衣码头
“你现在还要抓我吗?”邱刚敖坐在高处,俯视着刚从远处走过来的张崇邦。
“你跟我回警局,只要你认错态度好我会向法官求情的,跟我回去吧。”张崇邦还在做着不会实现的梦。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信第二次!”邱刚敖拿起手边准备好的铁棍朝着张崇邦挥过去。
张崇邦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即使是知道了当初阿敖的苦衷,他还是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杀了人本就需要受到惩罚。
“当初你只需要说一句,我们兄弟几个就不需要坐牢,可是你的正义不允许一点黑色。”
“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心里只有你的正义!”邱刚敖的棍子砸在张崇邦脸侧的箱子上被振开,敲出巨大的声响淹没了“正义”两个字。
“你杀了人不用偿命的吗?”
“可乐是个贼啊!”棍子砸进箱子里抽不出来,邱刚敖抽出腰后的□□,流淌着月光的刀尖旋转着发出寒光。
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像是笼罩在码头的一层一头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高耸的路灯打下的光照亮了空中的雨滴,像一条从虚空中蜿蜒而下的毒蛇。
冰凉的雨水拍打着泥泞的地面,两个人厮打的身影和声音被暴雨与外界隔开,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青衣码头,只是这次手持棍子的变成了张崇邦。
警棍重重地砸在邱刚敖的头上,温热的血一出来就被雨水浇凉,红色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手里的□□也被打落,被敲断的左腿拖曳在地上浸在冰凉的积水中,肺部受伤后呼吸都变得急促痛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看着模糊的张崇邦,他笑了。
“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老天爷。我在监狱里想到一件事一直不明白。”
“如果那天是你去追可乐,我们两个的命运会不会反过来?”
张崇邦也撑着站起来,浑身被刀划的细小伤口都往外渗着血,混着雨水留下来变成了浅红色的积水。
他看着眼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友,后来矛盾重重的敌人,开始思考,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分歧的呢?
是从那次审判吗?还是更久之前?
邱刚敖撑不了多久了,他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模糊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晰。
“阿晴——”
雨停了。
“我们回家吧。”阿晴伸出手,等待着邱刚敖的回应。
颤抖的右手慢慢举到空中像是抓住了什么,随即像是坍塌的空中楼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