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霆看着一家子的老弱妇孺,眼眶一红,整个人都无措至极。
他没想到,侯府会遭此变故,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一手造成的?
“悦容,你回娘家吧,我给你放妻书,此行路途遥远,你回娘家,或许还有一条命在。”
顾秀兰几人一怔,齐刷刷看向关霆。
花悦容难以置信:“夫君,你竟然赶我回家?”
关霆愧疚万分,“对不起,这是最保险的方式,你别怪我狠心,我实在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关霆没有迟疑,当即写了一封休书给花悦容。
花悦容看着热乎地休书,擦了擦眼泪,沉默了半晌道:
“祖母、父亲、母亲,我走了。”
为了腹中孩儿着想,不管如何,她都得回娘家一趟。
关霆看着花悦容的背影,目光复杂。
花悦容离开后,关曲终哭得撕心裂肺。
顾秀兰心酸地哄道:“你别哭了,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话虽这般说,但顾秀兰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
翌日,众人从客栈中起身收拾,发现外面有一队官兵守着。
为首的官兵看着穿戴好的关家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凶神恶煞地催促道:
“皇上有令,关家众人,流放岭南。念其有功,特批其跟随流放车队,不必带镣铐。”
“老夫人,快些走吧。”
顾秀兰看着后面车队里,面容憔悴的人,都是曾经朝堂上的官员以及一些家眷,如今,却变成了这种惨状。
昨日,碧春很机灵的去买了两辆骡车以及一些锅碗瓢盆粗布麻衣。
他们只需准备一番,便可以离开京城。
大夫人自昨日受惊昏迷后。身体一直不好。顾秀兰让碧春将大夫人扶上骡车。
她看着碧春勤劳能干的样子,询问道:“碧春,你要不要回家去?“跟着她们,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谁知道,碧春摇了摇头,“老夫人,奴婢跟着你们吧,不然,一路上谁照顾您呢?”
老夫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路上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顾秀兰点了点头,招呼众人上骡车。
武定侯毕竟是男人,带着四儿、大夫人上了后面的骡车。
而顾秀兰、关曲终以及碧春,则在前一辆骡车。
就在几人准备开走时,一路监视着他们的官兵发话:
“老夫人,请问,关霆世子呢?”
顾秀兰朝官兵翻了一个白眼,“我不知道。要不,你们去找找?”
在他们一醒过来,关霆就不见人影,谁知道关霆去哪里了呢?
顾秀兰不想理会关霆这个惹事精,一点也不想提起他。
官兵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瞬间变黑,“你们不要想着……”
官兵的话还没说完,客栈门口就赶来两辆马车,一辆高调奢华,一辆则是普通的马车。
马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以及……花悦容。
在看到那个汉子时,原本趾高气扬的官兵头子立即迎了上去。
“小的给丞相大人请安。”
原来这人就是花悦容的父亲,花丞相。
顾秀兰看向花悦容,穿戴虽然整齐,但是明显是出远门的架势。
难不成,丞相府容不下花悦容,将她赶了出来?
“不必多礼。”
花丞相对着顾秀兰点了点头,转而对花悦容道:
“容儿,你跟着关家走吧。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他看着顾秀兰等人,递过来一个包袱,“这是小女的衣物。”
花丞相的话,直接炸翻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花悦容。
岭南之路,变数太多。
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花丞相放心让花悦容跟着他们?
花丞相并没有久呆,又叮嘱了两句,便让花悦容跟上顾秀兰几人。
待花丞相走后,关曲终立即扑向花悦容:
“娘!你回来了!”
花悦容终于抬起眼眸,眼眶通红,右侧脸还有一个巴掌印。
刚好醒过来的大夫人一看,大惊:
“容儿,你怎么了?”
“祖母,父亲,母亲,容儿,要麻烦你们了。”说着,花悦容的眼泪簌簌而下。
大夫人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没有详细问花悦容是怎么一回事。
在官兵的催促下,几人重新上车。
花丞相带来的马车,外面看起来普通,里面舒适度一点也没少。
除却赶骡车的人,几人都上了马车。
官兵的马车在前面,看着前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