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回到房里,心还是怦怦直跳,这家伙每次亲得都让人眩晕不已。
愣愣的坐定在梳妆镜前,慢慢放下捂住脖子的手,镜子里那处映出硕大一个红色斑块,哎,这不会流血了吧,用手蹭了蹭,还好,没有。上次嘴唇也是被亲的这般红肿,哎,这家伙。
这脖子怎么见人,看着也太怪了,但莫名觉得又有点眼熟……忽地回忆起一年前康县那件案子,秀娘偷情那晚,脖颈处的红痕也是类似这般的,原来如此!那当时夜胧在看的,应该也是那痕迹吧……
他是凭此断定秀娘有情郎的,木青却不是。因为那时并不懂这些男女情爱的痕迹,她只是在人群中闻到了跟秀娘身上味道几乎一样香味的人,觉得事有蹊跷,认为秀娘有同伙而已……
一年了,那时的记忆却还是清晰。她宽衣上床,思绪飘忽,不久就入睡了。
后面几日木青都在颈上系了一条淡色丝巾以遮盖红印,卓兮每每看了都坏笑,收获无数白眼。
六月转瞬即到,山上的最后一日,木青带着卓兮拜别了奚阳师伯及大宗师,便下山了。
火风在山头目送他们离开,它说它就不走了,年纪大了不折腾了。它往木青行囊里塞了件黑羽制成的袍子,说是收集的那颙掉下的毛,让那小花枝织成的。
不知从何时起,花枝由一开始对火风的惧怕慢慢变成了好奇,最后竟变成了宠爱,整日追在后面想要撸它。火风都被这小孩搞的烦死了,索性就找点事情让她做做,她倒也听话。之前示爱卓兮被狠狠拒绝后,她并没有纠缠,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觉得卓兮长的好看罢了,生了个凶巴巴的性子,不喜欢也罢!
转头却喜欢上了这红猪,毛发柔软,只是表面看着凶狠,摸着可舒服了。花枝经常给它做小糕点,还给它织了件金黄色的小披风,用鹅绒缀着边,相当合身,吃人嘴短用人手短,火风也就渐渐放任她摸了。看她手巧,便让她给木青织了这件黑羽袍,花枝也知道是做给师姐木青的,更是认真缝制,把细细密密的线全都巧藏起来,一眼望去,竟似天然一件黑袍。
此黑羽袍能避火,可谓一件神器。它让木青贴身带着,万一能派上用场。木青瞧着这一身轻而密的黑羽,楞愣的问了句:“那颙能掉这么多毛啊......你不会是......天天拔它的毛吧......”
火风嘿嘿一笑,也不回答。木青一脸黑线,可怜的颙,性格太好也不是好事。
祁风终于回到了东厢,他是在木青下山之后现身的。虽伤已大好,但是奚阳给他安排的课程都是文类,武课都由奚阳自己上,对外说是课业精修,徒辈们也没觉得异常,往年为统一课程也有类似调整。
祁风一现身,山下的谣言不攻自破。
不知名的暗处却有一双猩红的眸子,如饿狼般睁开,唇下飘来一句:“没死么......看来下次要补一刀......呵呵......”
奚阳正在房里盘腿入定,冥冥之中感受到一股恶意,他眉头紧皱,这一次,谁敢上山来试试。任你是神是魔,是人是鬼,必斩杀于刀头,师弟的命,自己来护。
山下路遥遥,风迢迢,少年鲜衣怒马,肩上宝剑入鞘,猎兽图纹熠熠闪光。他脸上笑容明媚,身姿飒爽一路疾驰,呼啸在远处又调转马头,直奔后方,眼见要撞上后方正不紧不慢骑行的女子时,忽得拉扯住缰绳,那黑马也灵性,生生顿住,亲昵去蹭女子身下的白马,收到一个白眼。
哎,怎么,马随主人啊?
木青抬眼去看卓兮,灼日骄阳下,那少年俊美异常。恍惚间想起去年刚见他时的模样,这才一年,养的这般好。
刚下山就给他置办了几身合适的衣裳。今天着的是一袭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她看着觉得耀眼,想要移开眼,目光却不自觉的还盯着,卓兮歪着大脑袋凑上来调笑说:“好看吗?”
这次没白眼,她一本正经的说:“好看。”
这回答倒惹得卓兮一时发愣,脸上迅速飞上红晕。他反应过来后惊喜若狂,心跳的飞快,凑上前去轻啄了下她粉颊,趁她没反应过来,用手快速轻抽了下白马的后臀,然后夹住自己黑马的腹部,两匹马受到感应,便开始一路嬉戏疾驰。马上两人感受着耳边肆意的风,相视一笑,少年兮,当轻狂!
终于下山了,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一步步来吧。
他们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沿途也一路顺坦。木青出发前问卓兮,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卓兮摇头,只说木青去哪,他便也去哪。天下之大,嵊山已有家,那其他各处都是游途罢了,去哪都行,只要她想。
一路北上,渐行了一段路又往东去,卓兮走着走着,忽然感到眼前的景色有点熟悉了,疑惑地转头去看木青的脸,那小脸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