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日便过去了,二十的后腿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不用再包着纱布了,因为需要让其透气生长。而长出新肉时那处会发痒,为了防止它舔舐抓挠,卓兮想了个办法。
他找成衣铺给它专门定制了个类似项圈的东西围在颈部,但那布圈不是贴着脖子向下的,是反着向上把它头围在中间的,这样一来,它便无法转身低头舔舐伤口,实为巧思。只是外表看起来,颇为搞笑。
二十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毛用没有,徒留尴尬。
然后,卓兮还让成衣铺用相同布料给他做了一套长衫。之前那套被二十挠破了不能穿了,正好重买一件。他那套样式虽是极为普通,但因人长的风度翩翩,穿什么都相称。
木青那套就不一样了,材质更为贵重,款式更为复杂。这可是卓兮认认真真地挑选了半天才入手的,特意嘱咐缝衣匠依着木青之前的衣服的尺寸裁剪,做了一件淡蓝色对称式收底罗裙,水芙色茉莉淡淡地绣满双袖,腰间配一根银色细腰带。
成衣制好之后,看着木青穿在身上,玉佩仍挂在腰间,卓兮满意极了,挑眉问她:“喜欢吗?我眼光好吧?”
“嗯!”木青毫不吝啬地给他夸赞。
从小木青对服饰就没什么要求,师父买什么她穿什么。大男人也不懂小女孩喜好,祁风只挑素色地买,说不上好看,倒也不难看,勉强穿着,只是不辨男女罢了。有几件稍微有点花色的,还是木青成年了,同门师姐实在看不过去,托山下的父母带给她的。而自从下山以来,木青难得几次自己去买布制衣,也只照旧买素色的,像这种款式跟花式的,她还从来没尝试过。
她满意地看了一会,然后抬眼去看卓兮,发现他跟二十站一块儿,还挺相配......
卓兮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那玄紫色长衫甚是合身,更衬得他高大魁梧,器宇不凡。再看二十,它端坐在那,毛发飘逸,如果没有那个项圈......也是挺迷人的。
察觉到木青的目光,二十屈辱地别过头去,不想她盯着现在的自己打量。
卓兮可不管这些,他蹲下去故意问它:“怎么不开屏了?”
无语。
木青过来挤开他,把二十抱起来,安慰说:“他也是为你好。这伤口快好了,忍忍,也就两天就不用戴着了。”
二十应是听懂了,温柔地喵一声,便趴她腿上任她抚摸了。
昨日,木青收到了师父的羽蝶来书,说是已经下山前往中山了。他本无心参加此次活动,但是奚阳师伯要下山,所以他便陪着去了。
木青看罢不由失笑,师伯怕是不放心师父一个人留在嵊山吧,万一他又独自下山......所以索性就把他栓裤腰带上,一起带去中山了吧。
小时候,所有人都怕奚阳师伯,他脾气暴躁,说一不二,没人敢跟他亲近。木青却不那么觉得,师伯他,只是做事认真有原则罢了。同样的,奚阳也喜欢这个师弟捡来的丫头,从不喊苦叫累,不矫情造作,让做什么做什么,像头小牛一般有韧性。
奚阳曾告诉木青,她师父算是他带大的。祁风一出生就灵气颇旺,家人不敢埋没了他的才能,不到一岁便送他上山了。说起来,其实也与父母缘浅,三岁时山下的父母都患病而亡,从此他便成了孤儿。这样看来,其实跟木青差别不大。
所以他当年拾了木青回来,师伯师尊也并无多言。
但祁风幼时可不像木青这般,这般听话老实。他从小就是个刺头,也就只有奚阳管得住他。因奚阳比祁风早上山几年,性格独立又稳重,师尊就让他多照看他着点。这一照看,就是几十年。这期间,祁风长了一身反骨,而奚阳则练出了一身暴脾气,专治他的反骨。
这些都是师伯说的,在木青的印象里,师父性子就是稍微洒脱了点,反骨,说不上吧......他待自己,还是挺温柔的啊。
奚阳见木青疑惑的神情,半天没作声,幽幽地在心里想,他最大的反骨,不就是捡了你吗?祁风真正想做的,就算是自己,也劝不动半分。
思绪飘散,又回到当下。
奚阳师伯去中山,应该不仅是去参加猎兽堂的活动吧。
木青算了算日子,他们从嵊山去中山,比自己从此地前往中山要多上几日。那也就不急着赶路,索性,再等两日,等二十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做决定吧。
她问过卓兮,待二十伤好了,他要怎么处理它?
卓兮说,看它自己吧,乐意就跟着他们,不乐意的话,他就把它往霍山深处一扔,省得回头笨手笨脚又在山下被捕兽夹夹住。
木青听完心里挺开心的,无论哪一种处理方法,她都觉得好。
不知不觉二日又过,二十看似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他们来到山林深处,卓兮把笼子打开,木青招呼二十自己走出来,尔后对它摆摆手,示意它可以离去了。
二十的伤看是彻底好了,那个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