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然裙裾飘飘,宫人簇拥着从门外进来,问了安,约尔夏紧随其后,行了礼,见顾清凝望过来,偷偷朝她笑了笑。
“约尔夏王子身体可痊愈了?”
约尔夏本来今日称病缺席,此刻却同三公主一同出现,很难不让人起疑。
“谢陛下挂怀,为免陛下和娘娘担心,一觉得好些了,就忙赶来了。”
“好了就好,可惜今日比赛已经结束了,这就回宫了,朕就不赐你入席了。”
约尔夏朗声道:“谢陛下隆恩。”
明帝又看向澹台然道:“昭儿没同你一起回来?”
“皇姐还留在唐门。儿臣听说顾清凝出现了,便先赶回来了。”
澹台然目光落在当中立着的顾清凝身上,上下打量,只觉明眸皓齿,亦当得起一件珍玩,从容如看待猎物般道:“你就是顾清凝?”
顾清凝观察了半日,也学着礼貌道:“回殿下,我是顾清凝。”
“还算恭敬。”
明帝问道:“你可查到什么了?”
“查到军器监所奏确有其事啊。不过儿臣还查到,她本就是唐门少主,不过处置几头畜生,顺手清理门户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不如说有人当众捅了她一剑,再不入流的郡主也是郡主,而觉得其人才是大逆不道,正打算料理了,有人说顾清凝已出现在淮河,唐门事务他们要自行处理,所以儿臣便回来瞧瞧,皇姐继续留在那边了。”
澹台然所说与明帝所想出入不大,但是顾清凝受伤他倒是没看出来,
“宣太医来给北宁瞧瞧吧。”
侍女躬身应了,顾清凝没有推辞,谢了恩。
澹台然高出顾清凝半个头,围着她走了一圈,道:“那传话的小子是你侍卫,叫子什么……”
“唐子澈?”
想是唐子澈回去同澹台然起了冲突,澹台然脸上却无愠色,反倒有些兴奋,道:
“对,唐子澈,你把他当见面礼送给我吧?我回头挑十个模样更出挑的还你。”
顾清凝淡漠道:“三公主应当自己问他,不是么?”
“问过了,只等你同意了。”
约尔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万俟偷偷帮顾清凝叹了口气。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澹台然道。
“我不同意。”
“……”
澹台然没想到顾清凝给脸不要脸,皇后也不希望二人初次见面便因为一些小事闹得太僵,打圆场道:
“然儿不可胡闹。你宫里那些幕僚府宾够多了,怎么一上来就盯上了妹妹的东西?”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唐子澈样貌举止与中州不同,小狼崽子似的,凶巴巴的又好玩又可爱,我挺喜欢的,我只要这个!”
“本宫还奇怪呢,你皇姐都还在,今儿你怎么转性急着回来了。”
皇后笑着说完话,也看向顾清凝,公主喜欢的东西,顾清凝如果识趣的话,是该乖乖奉上。
“子澈不是物件,”顾清凝淡然道:“你喜欢他不算,请公主自行努力,让他也喜欢你,自然会跟你走。”
“……喜欢?”澹台然亦是看什么好笑的玩意儿一般看着顾清凝,“这么说他不愿意走,是喜欢你?”
顾清凝想到唐子澈被蛊虫控制,说过他喜欢唐青雀的话,那么等量代换,顾清凝得出了“要么他喜欢青梅竹马的自己,要么他谁也不喜欢”的偏颇结论。
“不知道。但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公主同娘娘、同我说,都没有意义,无异于缘木求鱼,舍本逐末。”
帝后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澹台然笑容如春风和煦,眼里却是戏谑,道:
“那本宫就先教你什么叫做‘喜欢’,再教你什么叫做‘喜欢不值一提’。”
澹台然步摇弗动,款款落座。
连妃同情的看着顾清凝,对顾清凝的前路深深担忧。虽说澹台然不入玄术修炼之列,但在皇家一天,有些事情就绕不开,不是只看武力的。澹台然别号疯公主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深受其苦。
“父皇,儿臣来的时候还了解到一件北宁的趣闻,”澹台然轻笑道:“听说北宁闲暇之余,做了某个花楼的花魁。这一路来,观赛的百姓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特意还提到了,北宁眼尾的红斑呢。”
澹台然竖起指头,指了指自己眼尾的位置。
明帝不悦道:“遇到这种无稽之谈,你作为公主不禁止,岂敢带头以讹传讹。”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这就将疑似放出谣言,假扮郡主的相关人等,扭送大理寺,定要还北宁一个清白。”
顾清凝心灰意冷时曾在寐仙居刘妈妈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她并不避讳这段经历,但她不敢承认的是,她竟会沉迷于和刘妈妈待在一起,那种扮演母女的安心感。对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