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旅人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年轻人开完枪,扫视了周围一圈,随之下令给倒地的所有人补上一枪。
原本以为能靠撞死躲过一劫的雷鸣,一下子慌了神。
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祈求不要打到要害部位。
年轻人带着被抓的居民离开后,士兵们开始补枪。
“啪啪啪……”原本还有口气的旅人,这下子算是全完了。
一个士兵来到雷鸣跟前,看他倒在血泊之中,就随意开了一枪。
子弹打中了腿部,士兵不见反应,便准备离开了。
雷鸣趴在血泊中微弱的呼吸,生怕吸气太多,导致身体的抖动引来士兵。
直到嘈杂的撤退声完全消失,只剩月光下寒冷的风声不停呼啸着,他才敢眯着眼观望四周。
当他确认没有敌人后,开始站起身来,结果一个踉跄又倒在血泊之中。
地上的血迹大多来自于骆驼,雷鸣身上的伤口似乎不能引起如此夸张的景象。
他再次小心爬起,简略检查一下身体,发现腿部中弹,胸口被炮火激起得到碎石砸伤。
经过半夜的找寻,他确定了旅人们已经全军覆没。
失去骆驼和同伴,加上残破的身躯,让他无法及时赶回市场。
“这就是经过,”雷鸣单膝下跪,右手捂着胸口说,“都怪我大意了,没想到边海国的火炮军会在那里接应。”
市场围观的众人开始变得嘈杂。
一个瘦黑的中年人走上前说,“撤吧,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原本不安的居民,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走?能往哪走!”年轻的居民叫嚷着,“这里是流放地,谁会管我们死活”。
马上就又有居民吵闹着要战斗到底,保卫市场和这里的居民;还有要直接投降边海国的,认为那样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果被人被揍了一顿,再也不敢胡说。
“去奇异国,那里是中立的,”雷鸣喘着气说道,“边海国,应该还不至于敢找奇异国麻烦。”
“要去你去!”一位高出别人一个头的壮汉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哪也不去。”
雷鸣缓慢站起身子,摇晃着身躯走向高出一大截的壮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直接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居民们见势,被吓得惊慌失措。
“都给我听着,”雷鸣掐着壮汉脖子叫喊道,“这里我做主!不服的上前一步。”
我上前掰扯雷鸣的手臂,劝说不要冲动。小男孩背着行囊从草棚里走了出来,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石堆上。
“话我就说到这,就算你们不走,早晚也得被抓了壮丁。去奇异国虽然不自由,但至少不会被人当成奴隶。也许边海国稳定后,我们还可以再回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我们走了,你们请自便。”
说完后,雷鸣带着小男孩和岩山一同朝南边踏上了旅途。
小男孩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招手,示意让周清几人过去。
“奇异国边境,目前只有雷叔才有办法过去,”小男孩边走边说,“大姐姐不是也要去奇异国嘛,只要跟着我们就行。”
雷鸣一行人还没走远,陆续有市场的居民紧随其后。
之前被雷鸣攻击的壮汉,只是站在市场口望着远去的旅人。
除了壮汉,似乎还有一些不愿离开的人,他(她)们向壮汉聚拢,随后便消失在人群的视野之中。
“呼……呼……”雷鸣喘着粗气,瞳孔在不规律地扩大和收缩,行走的脚步却不见停下的迹象。
我看向佝偻着的雷鸣,示意大家天快黑了,可以先安营休息准备过夜。
一行人忙碌好一会后,收集的木材也就够一个小火堆烧一晚上的。
大多数人围坐在小火堆旁,拥挤程度不亚于羊圈中的羊群。
雷鸣靠坐在人群后面的大石头边。他查看着腿部中弹的位置,只听到“啧”的一声后,就不见他再管过伤腿。
水壶中水晃动的声音,像是某种乐器发出的音乐。
我带着水壶靠近雷鸣,准备给他清洗一下伤口。
“干什么!”雷鸣大吼道,“沙漠中水就是生命,怎么可以浪费。”
突然的吼声打破了夜间的宁静,旅人们看了一眼后边,随之又继续挤在一起烤火。
“到奇异国边境,”雷鸣歪着头看向一旁旅人们说,“最少还得走五六天,每一口水都可能救你一命。绝不能浪费。”
我看了看水壶,随即拧紧了水壶盖,收回到行囊中。
天色已晚,旅人们一起拥挤在营火旁熟睡着。
雷鸣想睡,却怎么也无法入睡。随着心脏的每次跳动,胸口和腿部都会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拳似的。
每每将要入睡时,都会被这扰人的疼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