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羽翔猛地一挥右手,好像拍打一个失灵的鼠标,结果手上传来一阵巨痛,仿佛被电流击中,疼得他猛地睁开双眼。
大树底下,羽翔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上依旧披着那件鲜红的风衣,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是一堆未燃尽的篝火。
右手无意识地搭在一条凸起的树根上,四指发麻,小指在不安地微微颤抖。
“呃,不是吧,怎么还在这儿?”
羽翔喃喃自语,发现自己仍然置身于盘古创造的新世界里,不禁有些恍惚,让他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惺忪睡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远处的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几处小火舌顽皮地窜起来,顽强地舔舐着石头烤盘的底部,好像在回味着午餐的余味。
再远处的河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静静地倒映出金橘色的晚霞。
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了这份宁静,数个黑色的鸟影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先后轻盈地没入河对岸更远的树林。
而天边,太阳好像在和羽翔玩捉迷藏,只露出上半张脸,小心翼翼又很不情愿地躲进地平线下。
“要不要这么搞我呀,还没回家吗?”
羽翔一骨碌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拍拍身上的草叶细枝,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现在简直无法判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靠,到底哪个是梦呀?”
他双手搓了搓脸,撑开双臂,舒展一下腿脚,试图驱散最后一股困意。
他来到篝火旁边蹲下,用两根树枝谨慎地把烤盘从四根石柱上挑下来,又拨弄了一下火堆,再加上一些干柴,火势再起,一股热浪瞬间扑面而来。
“这味道……还是这么香!哎,看来这不是做梦。”
确实,烧烤的余香犹在,加之篝火带来的热辣炙烤如此真实,使羽翔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自己所在的世界并非梦境。
“那就是刚才在做梦喽,妈妈…包子…被盯上了?这……这算怎么回事?”
羽翔满脑子都是问号,但暮色降临,天色渐暗,凉意袭人,他意识到必须尽快搞个安全的住处,否则这荒郊野外,要是有个豺狼虎豹盯上自己,那就直接凉了。
篝火足够的大,足够的亮,羽翔借着火光,在周围的树林边上,搬来了更多的干柴,足够烧一个晚上的了。
一顿忙活下来,他感到口干舌燥,就跑到河边痛快地喝了几口,河水清冽甘甜,燥热的身体顿时舒畅了许多。
“农妇,山泉,有点田,难道要在这里开荒种地,孤独终老了吗?完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羽翔看着水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他想到了孤岛求生的鲁滨逊,想到了与世隔绝的森蒂纳尔人,甚至想到了受困冰火岛的金毛狮王谢逊。
“一辈子住在这个世外桃源也挺好,就是孤家寡人太寂寞了,要是……”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一阵冷风从河对岸吹来,羽翔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抬头看去,远处的那片密林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看着让人瘆得慌。
他赶紧回到篝火处,思索着能不能搭个简易的帐篷出来,一来防止虫蛇叮咬,二来挡风御寒。
他需要更多枝叶茂密的大树枝,这些倒是不缺,不过都长在高处,难以触及。
看着大树高处的树枝,羽翔突然想起盘古赋予自己的瞬移之术。
“无界幻影呀,笨蛋,这个时候不用还等什么呢?”
他一拍脑袋,竟然一时忘记了这个大招,实在懊恼。
借着火光,定睛看准了一处可以立足的树叉,羽翔期待着瞬间飞到那里,他纵身一跃,红色风衣冲天而起。
大脑中随之泛起一道老歌:“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哦……”
羽翔的确飞起来了,也确实飞得相当高,但他矫健的身姿并没有如愿出现树叉上。
扑通一声。
“哎呦,卧槽,他喵的疼死了。”
树下,羽翔的脸埋在草丛里,双手撑地,双膝跪地,屁股朝天,示范出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糟糕,糟糕,oh my god!魔法怎么失灵啦……”
他大脑中的歌曲瞬间切换到了这一首《彩色翅膀》。
此时,一阵阵咕咕的鸟叫声在树梢回荡,篝火噼里啪啦作响,远处平静的水面上哗地一声,一条鱼跃出水面,它们似乎都在嘲笑羽翔的狼狈。
“搞什么飞机嘛!法术呢?说好的无界幻影呢?”
羽翔慢悠悠地翻身坐起,双手支撑在身后,仰着头看着那个树杈。
他的脸上沾满了草叶,皱着眉头,鼻子微微扭动,一脸的委屈,不敢相信无界幻影竟然失效了,自己又变成了一介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
“不会吧,盘古爷爷,你干嘛呀,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