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做事吗?”高启天有些不耐烦,
自己久经沙场,怎还需要一个秃头小子指点。
“啊……我没这个意思,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在阐释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头,算了吧。”
王沁拉走高启天,最后留给陈友谅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陈友谅也很好奇,钱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中,渐渐回放着昨日的点点滴滴。
另一旁,
高启天一行人再度回到案发现场,
案发地是在钱斌的家中,宁城别墅区,
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处于郊区地段。
死者是被钱妈发现的,因为今天是钱斌回家的日子,但钱爸和钱妈迟迟等不到人,钱妈放心不下,亲自来了。
据她讲,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门锁是好的,没有破坏迹象。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静,实在是太静了!
钱斌作为资深的摇滚爱好者,家里的音箱常年处于播放状态……
高启天和王沁抬高警戒线、戴好鞋套走进案发现场。
尸体已经送走了,但那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泊依旧触目惊心。
凭借轮廓和血流走向,可以看得出当时的钱斌有极强的求生欲望,整个客厅的血掌印跨度极大,从楼梯口到门口,血痕遍布,血腥味极重。
靠近楼梯扶手的位置有许多喷射状血迹,血量较多,呈现长条状,很像心口短刀的致命伤造成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骚黄色的液体,
想必钱斌当时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亦或者因为括约肌在丧失控制能力或死亡后自然松弛,造成的失禁。
王沁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丝温度,她拿着笔,大体画下自己猜测的被害者活动轨迹。
高启天检查着屋内的陈设,还是和第一次勘察现场一样,毫无头绪。
“这个是本来就有的吗?”王沁走到了桌子旁,她看到了一个很违和的东西。
一张扑克牌,黑桃9。
高启天闻声,解释:“这有什么奇怪的,扑克牌而已,消遣时间。”
王沁迟缓的点点头,随后将视线挪到了其他的地方。
除了客厅,其他的房间一切如常,所有的物品家居摆放整齐,这个和钱妈说的如出一辙,
钱斌这个人有强迫症,所有的东西必须码放整齐。
“铛!当里格里格当里格龙,里格龙,爸爸接电话啊,忒踏……”
高启天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眼一看是程前,“喂,什么事?”
“头,陈友谅有事和你说。”
“什么叫有事和我说,和你说不行吗?我在勘察现场,抽不开身。”
“他就和你说,和其他人都不说。”
“行了,接着回去。”高启天挂断电话,喃喃自语:“这小子搞什么!”
王沁一不小心听到了电话内容,“头,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高启天回到警局,马不停蹄去见了还在审讯室的陈友谅。
“要交代了?”
高启天一万个笃定,眼前的傻小子绝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对于“交代”一词,陈友谅觉得不中听,他着急纠正,“不是交代,而是我有话要说。”
“你嘴巴上没胶带,说。”
“我想看案发现场的照片,证物,要是能有尸检报告就更好了。”
高启天回答的很果断,“不行,想什么啊!”
陈友谅只好作罢,“那就不看了,我换一个。请问,现场提取到除了钱斌以外的生物检材了吗?”
高启天如实相告,“你的指纹。”
“那就对了。”陈友谅倚靠在椅背上,看来他猜的没错,“高队长,我是凶手。”
“这句话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说。”等到高启天反应过来,“啊,终于承认了!说说吧,为什么行凶?”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行凶,但是我想那个人选择我是有原因的。
想必,那个人应该认得我与钱斌。”
高启天有些迷惑,“你在说什么?”
“指纹……那个人能轻而易举盗取他人的指纹,要知道转移指纹的条件很苛刻,
那个人真有耐心,肯定试验过很多次吧,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个夜里,他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钱斌家里有钱,认识的人很多,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那个人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的朋友很少,哦不,
应该说没有,我只有认识的几个同学。
那个人,大概应该是我与钱斌的某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