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妹，我们那时叫搧荷荷，现在是小菜一碟，观念开放多了，又有不少高科技的交友工具，比如微信、陌陌、探探。
煞是方便快捷，根本无须出门，随时随地可撩，约炮一机搞定。有点遗憾，生不逢时。
那时撩妹可辛苦喲，完全是技术活，费时费力费心，很讲技巧的。
当年女生多是良家妇女，不管咋搭讪，要么不睬不理，面露愠色，要么疾步离去，和你保持很远的距离。
遇到脾气不好的，还要被骂。
“臭流氓！”
我们一般不会和女生互怼，这是规矩。如果男生帮忙开腔，就难免有一场恶战。
那天晚上，我和刘三、余五三人在街上转了一圈，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女生，三男配三女，这是规矩。
还有就是要找打扮得有点花俏，眼光飘浮不定，又总是爱笑的，这是秘诀。
打道回府的路上，好不容易在光大街看见一个女生，头发有点蓬松卷曲，眼睛东张西望，可惜有个男的同行。
一般来说，有男人在场我们也不会动口，这是规矩，可那天刘三没有过到嘴瘾，就坏了规矩，逗了女生一句。
“妹子，我好像认识你耶！”
那妹子瞟了我们一眼，没吭声。那男人感觉受到奇耻大辱，回头恶狠狠地盯了我们一眼，还骂了一句。
“烂杂皮！”
“敢骂老子，你找死！”
刘三一个健步冲上去，对准男人的背心就是一拳。
我和余五也一拥而上，前后夹击，很快就把对方放倒在地，又踹了几脚，就一个人撤腿跑回家去。
当年光大街除了那条公路稍显规整平顺外，坎下是散乱的民居，巷道百折千回，一跑下坎子就像鱼儿进了大海踪迹难寻。
很多次我们都是这样胜利大逃亡的，没想到久走夜路终于撞了鬼。第二天刘三头上缠着几圈白纱布出现在红灯站茶馆，弄得我和余五一愣一愣。
原来那个男人认识他，知道他住在坎下巷道里，就翻身爬起来，捡了一块砖头追下去，拐了几条巷道没见到人，就躲在暗影里蹲守。
刘三本来已经到了家门口，又转身去方便，见厕所没人，就打飞机。
可能是拳头刚吃了肉，打得特别兴奋，半天才慢悠悠地提着裤子穿过巷道，那男人立即将砖头向他头上拍去。
搧荷荷很难很难，但有时也会成功，上大学后我才知道这叫概率。
林子大了，总有一只鸟儿的叫声与你同频，让你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这就叫缘份。
我们一般是两人作伴，晚上作业，盛夏九十点钟堪称黄金时间，露天电影是绝佳的猎艳场地。我们多次成功得手，都是拜露天电影所赐。
那时露天电影一般都是暑假期间在学校操场放映，一中好像最积极，一星期放两次。我们场场必去，总是如鱼得水，几乎场场都有好戏。
一中总给我带来好运，五年以后我就是在那里考上大学的。我开始一直不明白是咋回事，后来才想起那里有一个教堂，可能一直沐浴着神的光辉？
教堂低矮、逼仄，不像巴黎圣母院巍巍耸立，直冲云霄，但隔一中很近，不到二十米。八一年我在一中插班复习数学时，还不时听到教堂隐隐传来的祷告声。
有一天晚上天气很热，人很多，前面的坐着，后面的站着，挤挤挨挨，上演的影片叫巜决裂》。
那个瘦叽叽的教授正在讲马尾巴的功能，引来观众一阵爆笑。前面两个女生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踩着了余五的脚。
余五立即大呼小叫，夸张地单腿跳跃一番，又学着那个教授的腔调，阴阳怪气地说。
“哎哟！哎哟哟！对不起！你踩到了我的脚，脚的功能是啥子？走路、站立、踩人、追追追追漂亮妹子……”
两个女生回头一笑，这人好怪哉，被人家踩了脚还主动说对不起，腔调与电影里那个教授差不多。
于是又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花容失色，爱笑的女生有戏！
果然，两男两女就边看电影边摆龙门阵，还没有散场，四人就到了其中一个女生家里，让人惊喜万分的是还没有大人！
那个白胖的女生一直趴在窗口，好像在眺望夜景，我凑上去无须酝酿，无须前戏，就猴急急地行了苟且之事。
余五和另一个女生关上门，在里屋缠绵了好久，不知他干没干成好事，我忍不住几次都想敲门。
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把耳朵贴在门上，又招手叫那个白胖的女生过来一起偷听，她摇头不肯，脸红到耳根子。
想起被火车扫了雅兴，我总忍不住要笑出声。
那天晚上我和刘三搭档，也专找两人出行的女生下手，开始几对都碰了软钉子。后来在沙湾成功地搭上了两个女生，并爽快地随我们来到铁路旁边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