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要开车回家,魏喜说完那句叮嘱,埋头认真画了一会儿画。
画完一处细节,停笔暂歇,她又顺手拿起手机。
上面果然有新信息,却是魏琪发来的。
“姐,我选不出来!”
伴着一连串“抓狂”的表情,魏琪的叫嚣仿佛近在耳边,“林路哥哥怎么能够选择!”
魏琪分享了一条微博链接,魏喜打开跳转到微博,居然是关于林路的投票。
“友友们,人生选择来了!选一个你认为林路身上最迷人的部位,只能选一个!作为一个顶级颜狗,我真的要疯了!要发疯不能我一个人发疯,一起来疯吧!友情提示,只能选一个,不要贪心,贪心会一无所有!”
这投票选择……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正经。
魏喜依然没忍住看起来投票内容,眼睛、鼻子、嘴巴这些五官选项实属正常,脖子、手、腿要选择也能理解,但非常不正常的是喉结赫然在列。
博主还很贴心的给每个部位都配上了图片,魏喜瞟了一眼喉结部位图,忽然面红耳赤。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面对这种难分难舍的选择?!”
“我拒绝选择!路路就是整体不可分开,成年人不做选择!都要!”
“这是什么人生抉择?!我贪心我认了,我宁愿一无所有!本来也没有拥有过我怕什么!”
“如果只能选一个,我选眼睛,路路的眼睛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自带净化心灵魔力。”
“嘴!路路开口唱歌的时候,我的眼睛离不开他的脸和嘴!”
“楼上,你到底是离不开嘴还是离不开脸?你选了又没选。”
“喉结喉结喉结!若论性感,必须是喉结!声控告诉你们,歌手的喉结最性感!”
“你们注意到路路唱歌发声时,喉结的运动吗?”
……
魏喜魔怔似的,脑海里闪现出林路唱歌时的样子,视线像倒放慢镜头一样,从他脸上的神情,一路慢慢往下,到修长的脖颈,然后定格在滑动的喉结上……
那个黑暗里的喉结之吻再次蠢蠢欲动,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仿若潮起时的海浪,又开始翻涌不停。
她做不了单纯的粉丝,她也做不了他单纯的妹妹。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靠近他,想要亲近他。
对于魏喜来说,林路的气息,就和呼吸一样熟悉自然。
他整个人,是和时光一起,融入她生命的,最本真的存在。
魏喜贪心了,她不仅想在这个有林路的世界上,陪他更久一点,还想永远陪着他,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即使不惜所有,她也不想再和他分开。
手机铃声打断了魏喜的思绪,林路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魏喜按了接听,屏幕上出现了林路放大的笑脸。
“小喜,给你看今天晚上的天空,很漂亮,我拍不出来。”
“好,你给我看。”
镜头一转,林路的脸消失了。他大约拿着手机在找寻角度,屏幕上依稀闪现出熟悉的人家景物,远远近近有灯光点点。
魏喜认出是他家的院子。
此刻,他站在家里的院子,给她看他抬头看见的天空。
“看见了吗?是不是很漂亮?手机可能看不清楚,这个颜色很像画。”
“看见了,还有云,深蓝色的天空,像花青和石青一起画出来的,很漂亮。”
他那里的天空真的很漂亮,也许远离城区,夜空更深邃,也更透彻,连云朵都透出明净的幽蓝。
魏喜想到了博物馆看见的古画色彩。
林路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赵孟頫《鹊华秋色》里也有花青和石青画的山色。”
魏喜心里一动,静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夜空,在脑海里刻画出这一幅万古长空。
结束通话之前,她忍不住说:“今晚你那里的天空很美。”
电话挂断了,林路握着手机,站在院子里,举目望天空。
他耳边回荡着魏喜最后说的那句话,她说今晚的天空很美,他也觉得很美。
寒风吹来凛冽的清冷,四周灯光寂寥,远处人家的灰白屋顶,隐在夜色里,像写意的水墨画。
曾经笔墨丹青就和长在他手上一样,从小母亲就说他生来是要画画的,像父亲那样,生命如画。
但离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提笔画画。
少年离家来到北城,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次异乡的夜空,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样美如画。
此时,在搬来几个月的北城新居院子里,林路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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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和林路的聊天,魏喜放下手机,低头便看见了画桌上的画。
是一幅听琴图,童子松下弹琴,有一小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