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人偏遇尴尬事(1 / 2)

到了第二日,迎春早早儿起来,用了饭,趁着一日中的暑气还未大盛,便出来乘了马车往顺和楼去了。

到了这边副楼,进了二层的临窗隔间儿,便见那北静王已经候在那里了。

水溶见迎春怀里抱着个尺长的匣子进来,便冲她微一点头,示意她坐下。

迎春这大半年来同这北静王,常常谈讲,事事商议,早已是熟稔了的。便也只随意行了个礼叫了声王爷,便隔着桌案,往他对面坐了。

水溶待她坐定,便拿起一旁的紫砂仿古如意壶,给迎春斟了一杯茶,又轻推至她手畔。

迎春颔首致谢,拈起那茶盏,啜饮了一口。

顿时,一股略带辛辣的药香伴着半温的茶水滑入她喉头。迎春那因暑热而有些昏涨的脑袋顿时被激得清明了不少。

自入暑以来,这北静王泡茶时,便会在茶水中加些香薷、金银花、薄荷等解暑化湿的药材。

初迎春不惯这个味儿,只出于礼貌勉强饮一二盏,可后来却发现饮了这解暑茶后倒当真不易中暑了。于是便也不再排斥,还向那北静王讨了这解暑茶的方子来,自己回去也弄了来喝。

这解暑茶的味道初喝是有几分奇怪,但喝惯了,那药味茶味混杂的清苦辛香的滋味倒还挺教人回味的。

迎春慢慢将茶饮尽,把空杯盏搁在桌案上。水溶见状便微微探身,又倾壶续上。

迎春微欠了欠身:“多谢王爷。”她投桃报李,又笑道:“如今天热了,正适合喝果茶。等过两日得闲了,我便做些出来,也请王爷品鉴品鉴。”

水溶闻言,执壶的手便是一顿。他瞧了迎春一眼,心里一哂,这位还记得这茬呢。

“夫人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水溶边将茶水倒至七分满,边转移话题,对着迎春带进来搁在桌案一角的那个大匣子点了点下颌。

迎春闻言不知怎的那面上便是一滞,接着便有薄薄的红晕迅速染上她的双颊。

原本来之前她还觉得没什么,这事儿在如今虽出格,可却能教当世女子受益无穷。既然决意要做,也就没必要想恁多的。

加之这水溶在古人中本就属于极为开明的,又同她相交这大半年,想必在这“现代文明”的洗礼下,如今应当更是具有极强的接受能力了。

可这会儿面对着面,被水溶这么一问,迎春却忽然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她抬眸瞧着坐在对面的那人收回手臂,给自个儿的茶盏里也添了茶。然后敛了眉眼专心饮茶,整个人宁心静气得仿佛游离在世俗红尘之外似的,她内心里那莫名生出的羞窘和胆怯便愈发强烈起来。

可一转念,迎春又想起自个儿做这事的初衷来,于是一咬牙,一闭眼,拖过那个尺长的匣子,边打开,边强自镇定道:“王爷如今既决定了将自己手上的产业转型,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业,小女子倒是觉得这一项事务也是值得一做的。”

前些日子迎春给水溶讲了实业兴国的理论,水溶大感兴趣,决意先拿自己手上的产业开刀试验。二人商议后,目前已敲定先将原本王府产业中的古玩、食肆这两项裁撤了,换成榨油、冶铁和造纸的作坊。

若后头成效好,水溶便欲将手上大部分产业都进行迎春口中所说的“转型”。

这会儿他听这贾迎春的意思似乎是要给他荐新的产业,便也被勾起兴趣来,往那匣子中看去。

“咳,咳咳咳……”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水溶便猛地被口中还未及咽下的残茶给呛住了。他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面上跟烧着了似的,红得要滴出血来。

“王爷怎么了?可有碍?”迎春见他这么大反应也给吓了一跳,生怕他呛出个好歹来,忙起身欲过去查看,可又到底顾忌着身份性别,便顿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

只见水溶边咳边冲迎春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又指了指案上的茶盏。迎春会意,忙拎起茶壶将杯子倒满,递到水溶手里。水溶接过,边顺着气边将那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咽下,想要将喉咙口那强烈的痒意压下去。

这般平复了好一会儿,水溶方才缓了过来。

迎春见状也大松一口气,又在心内反思不该如此高估这水溶的承受能力,以后再有比较出格的事还是得委婉曲折些告诉他,免得把人吓跑了,可再去哪寻摸如此理想的古代“盟友”来呢?

那厢水溶虽不再嗽了,但面上却仍红涨得往发紫的方向去了。

他一眼也不敢再往那匣子那边看,可转头瞧了迎春一眼又跟被烫了似的,慌忙将目光收回来。最终,他只得将目光安放在桌案上自己的茶盏上。又憋了半晌,方艰难地憋出一句:“夫人带这些……东西过来,是要作什么?”

原来那大匣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各式各样的羊肠衣,鱼鳔之类的物什。此时古人还未发明出避|孕|套,便用这类天然的东西加工后充作此用。

水溶这辈子还没经历过如此教人尴尬的场面——一个女子拿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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