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8日 星期五 晴天
也许是受了地震的影响,我爸像受了教化一样的听了邻居老太太们的劝。
在我今年结束学习回到小城后,我爸一直都在怂恿我相亲。
我说:“我还不大,着什么急?”
而我妈一边洗碗一边在厨房自言自语,我生的闺女也丑不到哪里去啊,怎么就大学连个对象也没有呢?
我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听着王冰和安小晴在手机里讨论今天晚上看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还要不要隔空对瓶吹啤酒的话题。
哦,忘了说一点,我们能在不同的地方互相通话,还全都是靠了展飞的手机,安小晴把电话打给我,再用展飞的手机打给王冰,然后,便互相连通了起来。
我们一直这样联系,只是电话费加上长途,有些贵。
她俩叽叽喳喳个没完,像树上的鸟儿不肯歇一歇,还有要拔光对方身上毛的趋势。
我投出一会儿要出去相个亲的消息时她们俩才寂静片刻。
马上停止了讨论激烈无比的最基本问题。
但没多久,耳朵边的手机就像要一石激起千层浪滚起来一样,开始群情鼎沸的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
“嘿,姑娘,你不是有了心仪的,晴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然......”
“我可没说啊,人家俩人也不知道墨迹啥呢,郎有情妾有意的,就是谁也不开尊口。”
“莫非心照不宣?”
“错,细水长流,流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运儿,为何不学晴,顺藤摸瓜摸个男朋友出来。”
“你们俩可是曲解了好几个成语了啊,赶紧打住,我怕一会再蹦出个顺理成章来,我俩就直接该原地拜堂成亲了。”
我及时遏制住这俩要编出一个故事的可能性。
“真可惜,我竟然没有办法回去看运儿相亲。”王冰失望的在电话那头说。
“你行了啊,自己非要回去和你男朋友看开幕式,见色忘友的家伙。”安小晴埋怨。
这俩货在我穿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关于大学生相亲的社会问题已经聊的不可开交。
安小晴准确无误的记住了时间和地点准备蹲点去看这场“演出”。
我认为,相亲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男人和女人坐在谈判桌上谈判。
如果你的自身条件和背景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我的言行举止和你判断的差不多,那么好,就协商以后要不要继续合作以观后效。
我进门坐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百无聊赖玩着自己最新款诺基亚手机的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眼仔细端详着我,像看一个古董,需要拿放大镜看的那种。
又像是端详一只不会飞的母鸡,想象着我拔光毛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我很不自在,像我这种素面朝天一点没有浓妆糊墙的女生,他到底在看什么。
可能经过他仔细筛查确定我略有几个小雀斑的底子还是不错的,他笑了笑说:“我叫许辉,24岁,现在在管理我爸的厂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随意,也对,我记得我妈说他家条件不错,他爸是个工厂老板。
我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叫胡亚运,就不想多说话了。
我认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但之后的他却像一只被按下开始键的随身听,一只手夹着烟开始滔滔不绝:
从一条小溪说到黄河再汇入渤海,从一只蛋怎么变成鸟飞到天空再引入浩瀚宇宙。
我越来越佩服他,真的,从始至终我没有插过一句话。
我只是把他已经飘去不知道太平洋还是大西洋的思绪扯回来说了句:“我才22岁,还是个小孩,你应该找一个能给你家传宗接代的。”
他耸耸肩哈哈大笑说:“我觉得你挺逗的。”
我心想我不就说了一句话吗?他从哪里看出我逗的?
形容女生的词有上百种,怎么偏偏用逗呢?
他接着说:“你电话多少?我觉得我们挺能聊的来的。”
我就更纳了闷儿了,我有说过很多话吗?怎么就聊的来了?
我说:“咱们俩不合适,但是还是请你吃顿饭吧。”
然后他就开始不屑的笑起来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我今天的小脑袋瓜儿是因为奥运会再有几个小时就开始的缘故吗?
怎么今天就奇了怪了,脑袋里充满了疑惑。
我说话有那么经得住推敲吗?
是的,我的话确实经得住推敲,服务员端上来两盘牛排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来的是我们小城的唯一的一家西餐厅。
我瞅了瞅身上这身学生派的运动装,想起了我18岁第一次因为内急进来上了个厕所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