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paro·(十八)(1 / 3)

(十八)

本来是偷偷约会,一不小心变成见家长了,别说罗,连我都有点儿慌张。但是罗表现得很镇定,借着买小葱到对面的花店买了束郁金香,还回他办公室拿了伏特加。

金标白鲸耶,好想尝尝。

“你为什么在办公室预备这玩意儿?”我抱着郁金香,瞟他手里的礼盒,“你爱喝吗?”

“以备不时之需,”他扶着我的腰过马路,“比如眼下这种情况。”顿了顿:“一会儿需要全俄对话吗?”

“不用不用不用,放过自己吧,”我忙制止他的可怕想法,“我爸我妈在家里也不常说俄语,你现阶段的水平已经足够用了,又不是去应聘外教。”

“我真心觉得还是应聘简单点儿。”他悄声对我说,回头按下门铃。

关于仪表,罗大夫平时穿衣风格狂野不羁,如今觉得大喇喇给长辈看胸前事业线和纹身不太稳重,试图亡羊补牢,扣子全部老老实实扣起来了,袖子也放下来了,二郎腿都不翘了,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好像要去联合国竞选世界杰出青年。

刚才搁办公室还差点拿手套呢,被我死命拦住了。

“现在是夏天,罗大夫,犯不上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中暑。”我看不下去,给他把上面两颗扣子解开了,诚恳地发表意见,“而且我妈年轻时候在俄国老家是干黑诊所的,什么样的社会大哥没见过啊,您这样苗条典雅的美人儿在老太太眼里顶多算个艺术品,半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你不懂,丽兹。”他叹了口气,对吃完大骨头摇着尾巴过来的斯凯珀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不行斯凯珀,现在不行,我不想蹭一身毛。”

“好了,上这儿来斯凯珀,”我拍拍沙发,“你漂亮主人正犯面试焦虑症呢,咱们别惹他。”摸着斯凯珀的狗头,问罗:“你之前没来过吗?”

“我要是来过你该有印象吧,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

“但是虎院长和诺拉医生总是来吃饭……你不住在家里吗?”

“我在海德堡念书,假期才会回来,回也是回北海道那边。”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不会吧,虎院长夫妇俩偶尔提起他们的儿子都是很骄傲很宠爱的口吻啊……

“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罗心不在焉,谨慎地环顾客厅,好像雪豹到了一片陌生的雪原。

忽然,罗的视线凝滞在了墙上的玻璃框上,那个玻璃框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挂在那儿,里面琳琅挂着勋章,保存得很好,完全没有随着七十多年的时光而褪色。

“这是……”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苏德战争的军功章?”

“我们通常叫‘卫国战争’。”我指了指那枚锃亮的金星勋章,“我的曾外祖父——我妈妈的爷爷,原来是一名飞行员,卫国战争中参加了一百多次飞行任务,击败了四十二架敌机,参加过基辅战役、列宁格勒战役、莫斯科战役……因为他的三个亲兄弟都牺牲在了莫斯科保卫战里,所以颁给他‘苏联英雄’的称号以及这枚金星勋章,只有一万多人得到过这个,别的勋章比起这个来说都算普通了。”

“抱歉,我不知道……”罗的脸色苍白,声音也发飘,“我母亲对我说如果我要和你结婚可能会很艰难,我不知道是这种艰难……”

为什么听起来感觉他是有预谋的要结婚?

等等现在这个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罗现在心理压力更重了。

“别胡思乱想,卫国战争已经过去快八十年了,历史当然要铭记但是人总得往前看。”我安慰他,“咱们两家不是关系一直不错吗,如果我妈真的对你是个德国人有什么看法,在我告诉她我们结婚了那天晚上她就会和我断绝关系……打仗又不是你的问题,希特勒还是奥地利人呢,别想太多。”

从罗的表情来看,我的安慰并没有起到太大效果,虽然我真的很想笑,但他看着好可怜好忧愁,所以我还是忍住了。

“你看过《飘》吧?”我摸摸他的耳环,“斯嘉丽不是都说了嘛,对付老太太要装作温柔老实、天真淳朴,没人会忍心难为漂亮孩子,特别你还是个正经大夫。”亲亲他的眼睛:“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担忧归担忧,等我爸回来,特拉法尔加院长开启社交模式以后就完全是平时那副从容得体游刃有余的样子,而且听他们俩的交谈好像平时就往来不少。我爸本来就欣赏罗的新理念,又对同样身为俄国女婿的罗怀着同命相怜的奇怪感情,一时就最近的医疗问题前沿动态聊得火热,我个大二的菜鸡根本插不上话。

不过等菜一上桌,这个家真正的女皇出现,大家都变得老老实实的,谈话方向完全被女皇主导。

出乎我的意料,相比一无所知的我,我妈对罗的人生轨迹相当熟悉,简直像个访谈节目的主持人自然地针对每个点展开更为详细的谈话,感觉这顿饭吃完她都能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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