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厚重的钟声,在宫城的角楼响起。
早已汇集在宫门外的大臣们,鱼贯进入宫城。
张贵妃谋反,皇子周博被杀,掀起惊天骇浪。
百官们,行走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纭。
“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呢,听说是张贵妃行刺谋反。”
“一下子杀了后宫几百人,太子殿下失心疯了吗?”
“张贵妃可是宰辅的女儿,如今边境摩擦不断,若是君臣不合,我大唐江山社稷危矣!”
这时候,一声“太子殿下驾到”,打断了群臣呓语。
周逸身穿太子冕服,在常乐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金銮殿。
虽然年轻,却走出龙行虎步,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站在高台环视群臣,心潮澎湃,仿若乾坤在握江山在手。
这是大唐政治权力中心,代表至尊皇权的龙椅,也仅有一步之遥。
周逸的手,仅仅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就让文武百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玄陵眯起眼,玩味地看着周逸,已然动了杀机。
祖宗礼法,除了皇帝之外,太子和皇太后也不能染指龙椅,触之必死!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周逸,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在一阵寂静中,担忧、焦灼、期待等复杂的神色,被朝臣们演绎到了极致。
周逸不傻,他还
没狂妄到去做这把椅子。
坐上去,他就变成了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
当周逸把手挪开,朝臣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唯独张玄陵和其党羽,满是失望。
站在大殿角落的夏诗筠,心也踏实了不少。
太子监国,第一次开朝会,真担心他被权利所迷惑,做出什么越制的举动。
张玄陵微微皱眉,抬头便发现周逸正玩味儿地看着他。
仿佛在问:你,跪是不跪?
二人对视之间,仿佛发生了无数次激烈的交锋。
不到片刻,张玄陵缓缓躬身,“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见状,这才齐齐弯腰叩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犹如波涛,一浪盖过一浪。
俯瞰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佬齐齐叩拜,周逸有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望着龙案上,撰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传国玉玺,周逸的目光如星河璀璨:这天下,老子要定了,挡我者——死!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就在周逸兴奋、享受之时,突然一道言语不善的声音响彻金銮殿。
声音中气十足,似乎带着无上权威,让人不敢质疑,不敢反驳。
太子椅上,周逸缓缓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玄陵。
他眼神深沉,又显得极为老辣,不
怒自威的气势下,一个表情都能让百官们扛不住。
周逸不动声色,声音平淡,“原来是张相,有什么要务禀报本宫?”
文武百官相互对望,都知道张玄陵要对太子发难了。
“敢问太子殿下,张贵妃为何要打入死牢?”
张玄陵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言语中带着一种责问。
周逸冷哼,“张相,你难道不知道张贵妃蓄意谋反,行刺本宫吗?”
“张贵妃操持后宫一心为国,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能行刺殿下?”
张玄陵目光怨毒阴狠地看了看周逸和夏诗筠,“太子殿下,可不要被歹人蒙蔽,错杀了好人。”
事情的经过,张玄陵都打听清楚了,就是周博这混蛋贪图美色,才坏了他的大计。
周博死不足惜,可亲闺女必须捞出来,皇城司的刑法相较东厂,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相,你的意思是,本宫诬陷张贵妃了?”
周逸霸气地站起身,声音突然高八度,和张玄陵针锋相对起来。
文武百官们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目光全都落在周逸身上。
按照现在的形势,太子没有羽翼,应该给张玄陵一个台阶,释放张贵妃。
可他……他居然硬怼宰辅,怎么敢的?
“老臣只是觉得事情蹊跷,需三司会审比较稳妥。”
张玄陵的
脸色阴沉,转头看向刑部尚书梁守道,“梁大人,你觉得呢?”
梁守道是张玄陵一手提拔起来的,更是他的心腹爱将。
“太子殿下,臣觉得这件事后宫的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还是要从长计议,三司会审比较稳妥。”
梁守道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也跟着附和起来,“臣等皆相信张贵妃是被奸人陷害,还请太子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