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是一名外科医生,几乎每天都有两台手术,实在很忙,但是她每天都会来陈元宗病房查房两次。
每天每次白医生过来查房,陈元宗都会特意整理一下自己,他想让白医生看到他天生帅气的好模样。每次见到白医生,他都会紧张,心跳加速,说话声音会不自觉的变得低沉,语气也会变得温柔许多,他又想让白医生看到他硬朗的外表下稳重和柔情的一面。可是,每次白医生过来都是例行检查,冷冷的问候两句,有时候连看都没看陈元宗一眼就走了,更别说注意到他的这些小举动。
陈元宗看见白医生每次都如此冷淡,心里很不好受。“她对所有病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对我这样?”陈元宗心烦意乱时就会胡思乱想,这一点他像极了一个大姑娘。他很想跟白医生多讲几句话,可是,每次他见到白医生都会紧张到像个哑巴,白医生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白医生不说话他也沉默。他几次偷偷跑去值班室和白医生的办公室,可惜都没有看到白医生,然后又灰溜溜的溜回病房。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单相思的泥潭,而且越陷越深了。
在这住院观察的一个星期里,张图来看望过陈元宗两次,每次陈元宗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他都没跟张图说几句话,张图就走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陈元宗拍了脑部CT,结果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以出院了。通知他检查结果的是一个小护士,因为出结果当天白医生有一台大手术和一台小手术,根本抽不出时间。陈元宗很是失落,出院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陈元宗对白医生的态度,林梅一直看在眼里,她从来没有见过陈元宗对哪个女孩子如此魂不守舍过。陈元宗从小就是一堆女孩眼中的万人迷,只是他的眼光都高到下巴顶天了,以至于他现在仍是一个母胎单身的纯情肌肉男。前两天林梅用无比老套的理由(看看白医生的巡查记录表,因为她忘记她叮嘱过什么了),通过医院值班台的护士拿到了白医生的私人手机号码。
“要出院了,你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舍不得走吗?”林梅故意调侃陈元宗。
“哪有,我很高兴啊。发自内心的高兴,来,你感受一下。”陈元宗马上挤出一脸笑容,拉起他母亲大人的手贴在他的心脏上。
“真的?”林梅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在陈元宗的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
“你猜,猜对就告诉你。”
“手机号码?医院哪个女孩那么不幸被你相中当儿媳了?你太狠了,母亲大人。”
“你猜。”
“不猜,我头疼,也没兴趣。”
“真的没兴趣?你会后悔的。”
“不后悔,我这辈子就没有做过后悔的事。”陈元宗开始大言不惭。
“那算了,白医生的手机号码而已,我撕了。”林梅举起手做了要撕碎的姿势。
陈元宗听到白医生这三个字眼睛一亮,立马精神抖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了纸条。他两手拿着纸条,眼睛盯着手机号码,嘴巴连续念了几遍,恨不得把电话号码立刻消化进脑里。
“白医生的字写的太潦草了,我看不懂,医生简介墙上我也没见到她……”林梅后面说的话,陈元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陈元宗高高兴兴的被打包出院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找什么理由给白医生打电话呢?是先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呢?她有没有微信呢?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陈元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恍恍惚惚,手足无措。
车行驶到大概离别墅五百米的距离时,可以看到大道的两旁开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向日葵随风前后左右摇摆,好像一片金色的花海,朝着车辆行驶的相反方向一路滚滚而去,让人心醉神迷。而这样美丽的景色,陈元宗并没有心思观赏。
回到家里,陈兴华(他父亲大人)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大红袍,等着他,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陈元宗战战兢兢地走到陈兴华的对面坐下,准备被训话。他刚一坐下,就被一句“站起来”吓的整个人弹跳起来。
“站直了,把手垂直放下,抬头挺胸。”陈兴华笔直的坐在沙发对面,一本正经的用军人的命令语气,准备训斥陈元宗。陈元宗心里想:完蛋了,这次不知道父亲大人要我做多少个俯卧撑才会放过我。
“俯卧撑准备,一边做一边一件一件交代清楚你犯下的错。”陈兴华说完,抿了一口茶。陈元宗立马俯下身子,双手撑着地板就开始做俯卧撑。
“我不应该半夜从窗口爬下三楼离家出走。”陈元宗说了这句话就闭嘴了,等了一会儿,陈兴华见陈元宗没有动静,遂把目光扫向他,陈元宗用眼角瞥见了他父亲的眼睛,犀利,充满杀气。
“没了?”
“还有什么?逃婚吗?这个可不是我的错哦。我不认。”陈元宗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耍无赖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