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最早被劈晕的那个人在杜忆清的“关怀”下悠悠转醒，看着眼前两个煞气冲天的人和地上躺着的几个同伴，情急之下就想喊人救他。
杜忆清动作奇快，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有口难言，这才皮笑肉不笑道，“渴了吧？要不要来点水银缓缓？”
俞槿言也点点头，体贴地提起长壶，长长的壶柄就要往他嘴里塞。
哑巴惊恐摇头，疯狂摇头！
不行啊喝不得啊这不是人能喝的啊！
被灌水银有多痛苦，他是最清楚的。
最早开始干这个的时候，手上经过的孩子如何挣扎如何痛哭，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孩子们成群结队地来找他报仇，时间长了他才慢慢习惯下来，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流水化工作。
但对于水银的毒性，他们都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现在面前的人说要让他体验一下，他哪有这个想法？
拒绝！坚定拒绝！
“要是敢大声喊，你绝对快不过我手上的水银，明白了吗？”俞槿言提着长壶，同样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哑巴望着面前两位假笑男孩，脸上的恐惧越发深刻，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只是默默点头。
杜忆清解了他的哑穴，捏着他后脖颈的穴位微微用力警告他：“小点声，说说，你们这一共有多少人？”
哑巴不哑了，但受制于人，还真是不敢大声嚷嚷，毕竟这满屋子的水银，要弄死他是分分钟的事，况且这极度痛苦的死法，他半点也不想感受。
做戏做全套，俞槿言轻轻拍了高木子和高二花一把，示意二人按着流程哭一哭，免得没动静露出破绽。
于是在这极度入戏的哭声中，哑巴哑着嗓子，把所有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他们确实是在为人殉做祭品，他们这座宅院，负责最近几个城池的童男童女交接。有专人负责去买了孩子过来，在这里统一做处理。
因着这几个城池的雷雨天比较接近，所以每年这几个月，都是固定在这里，收入上家给收好的孩子。
他们每个孩子以二两银子收，这价格诱惑下，上家都十分积极，从未有过空手的时候。而他们这一番处理，每个孩子交付给下家，价格翻上十倍都不止。
下家主要是城中富户，也有些神秘官身，不过最终的交易极度隐秘，哑巴对于下家的详细信息并不了解，只是偶尔跟送童男童女的人聊起来，知道他们进入的宅子都是非富即贵，这才有了这些猜测。
“详细的下家身份，怕是只有三名长老才知道。”哑巴在长壶的压迫下不敢掺半句谎话。
“我们这，这会儿是有五十三人在。外圈巡逻固定三十三人，其他二十人这会儿应该是在休息。”
“我们屋里四人主要是负责给孩子灌水银，抹水银粉。因着水银有毒，也怕毒伤自己，所以都是做一天休一天，等到明天卯时，另外四个人会过来接着干。”
“剩余十二个人，两个是负责在隔壁屋子看孩子的，他们约莫是在屋里轮流休息，这几天都不会离开。其余十人，负责每年到各地去买了孩子带过来这里一并处理。另外还有十人在外面没回来，三位长老这两天也没在，大约明天下午才会回来安排转运的人手。”
“加上他还有四十八人……”杜忆清默默数了数，看向俞槿言，表情有些凝重。
哑巴听了杜忆清的话，再加上他俩带的孩子过来，这会儿也猜到隔壁屋里那俩多半已经 是不在了，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没了，实在是越想越害怕，更是不敢反抗。
“剩下几个人，分别在哪几个屋里？”俞槿言沉思片刻，问道。
“明天来轮替我们的四个人，是住在一起的，最后排最东边那个屋就是，两个看孩子的，应该……还在隔壁屋，那十个人，也是四人一屋，都住前排的那几个屋子里。”哑巴瑟瑟发抖，“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位爷，您，您手上可拿稳了啊！”
“人什么时候来？”俞槿言看向杜忆清。
杜忆清估摸了下时辰，“最快也要再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等不了了，俞槿言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在这屋子里耽搁太长时间了，再不去隔壁接着带新的孩子过来，肯定会引起人注意的。
只是……
俞槿言看着地上这堆孩子，虽然内心已经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孩子，还有救吗？”
哑巴心想哪能有救啊，过了我们手上，都透透的了！只是他也不敢接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将哑巴几个穴位重新封上，又就地捆好，杜忆清和俞槿言让两个孩子就在屋子里躲好，打算再去隔壁带两个孩子过来，能拖过一阵是一阵，起码得等到援兵过来，不然就他们这十几号人，怎么跟人拼？
“让兄弟们先潜到其他人屋里，先把那几个人解决掉？”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