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看着三名身着官服的人被押进了牢房,几天没见着新人的原住民们纷纷瞩目。
几个意思这是?
这好像是当官的啊?
不是好像!那天来接赏饭小哥出去的队伍里,可不就有这三个人吗?
可不是吗!要死不活的那个,就是我们的知府大人啊!
原住民们积极围观,不时眉来眼去地分享着自己的情报,力求在这无趣的牢房里,也能吃到营养丰富咸淡适宜的瓜。
知府大人郑伊然,哦,不对,是前知府大人郑伊然,在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下,颇有种一蹶不起的模样,毕竟二十大板,对于养尊处优的氪金玩家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被推进牢房的纪师爷,也终于意识到这急转直下的局面,连忙抓住最后的机会,“这位大人,有误会!定是有误会呀!证据在此!大人请看……”
杜忆清看着纪师爷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掏出银票,再挡着左右视线递给他,也没犹豫,从容地接过手。恩,还有吗?还有吗?都给我拿出来!
“大人,下官书房中还有证据,还请大人移步!”纪师爷内心大喜,有戏!有戏!
在书房啊?杜忆清想了想,那算了,反正也是要抄家的,倒也不必多跑一趟了。于是将银票叠吧叠吧往怀里一塞,走了。
纪师爷望着他无情离去的背影,看着自己如何哭喊都唤不回的深情,一口气出不来,捂着胸口踉跄跌落在地,怎么收了钱就跑,事还没给办呢啊渣男!
怎么你们京城来的都这么渣的吗!姓俞的是这样!你也这样!怎么?一个训练营出来的?
这头杜忆清满意了,拍了拍鼓囊囊的胸口一边往外走一边暗喜,还有这样主动送上门的?
走到一半旁边有人提醒,“大人,还有事没办呢。”
哦对!真是被票子冲掉了脑子。
杜忆清又转过身,在纪师爷充满希冀的目光里慢慢靠近……
然后打开了他旁边牢房的门,紧接着又开了几个门,“你们几个,跟我走。”
徒留下一地艳羡的人,和绝望的俩郑一纪。
“大人,人已带到!”杜忆清一边掏银票一边汇报,“这是方才那师爷给的。”
赵志尔接过银票一数,心想玛德一个区区从四品身边的师爷竟然随身都有三百两?看来这一波抄家,足够让皇上乐上一乐了。
而底下被带进来的几人更是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忌着府堂森严,怕是都忍不住要控制不住了,想抱柯大元的,想抱俞槿言的,都在那摩拳擦掌。
要说这些人,也是俞槿言开口才能出来的。
毕竟现在知府已经下狱坐等抄家,要等待下一任知府前来审理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虽然那些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但应该也大差不差,总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主,也关了那么多天了,正好趁着有人在这,能审就先审了呗。
赵志尔这边倒也没关系,他先审了也行,等着下一任知府上任再审也没有错,不过既然俞槿言开口了,那还是得勤快点才是。
毕竟那可是皇上的“言儿”啊!
于是勤快的赵志尔叽里呱啦一通审,听得俞槿言是啧啧称奇。
别说,确实没有撒谎,只不过是模糊了部分“重点”。
比如自称偷了点“小东西”的洗头哥,偷的,是富贵人家的值钱玩意。
他也聪明,知道富贵人家钱多宝贝多,所以选的是数量最多也最不起眼的几个小金锁,打算去溶了卖钱。
要说原本是能全身而退的,巧就巧在他得手正准备逃离之时,碰上了不知道哪来的野猫。
洗头哥身经百战自是不怕,他偷东西,野猫偷吃食,互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便是,可野猫却是一惊之下惊了一下,疯狂逃窜之时阴差阳错地将地上的一小块鹅卵石送进门缝里,直直磕到最底下的宝贝……
于是这一小座堆砌得整整齐齐的宝贝就这么叫叮叮铛铛地……摔了一地……
洗头哥不幸被抓,万幸的是出事的是这座金山山,虽然变形的变形断的断,但好歹只是造型上的损失,黄金本身的价值毕竟还是在那的,这要是磕的是旁边那座玉山山……
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众所周知,小猫咪是不可能有错的,如果小猫咪犯了错,就请参考前一句。
所以洗头哥毫无疑问地被押入了牢房内,人家有的是钱,只求出气,所以人衙门上上下下都塞了钱让人好好招待着,还费尽心机地设计了一百种整他的方法,势必要好好治治他!
只不过后来因为知府的大人的大事,而耽搁了,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
俞槿言旁听完了来龙去脉,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一句,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