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百公里仅消耗一块鸡米花。
不多时,鹂贵飞跳下鹰师傅的座驾,成功到达柳台府府堂。
一段时间未见,府堂倒也真真是焕然一新,门口守着的衙役个个正气凛然,与之前的氛围截然不同。
鹂贵飞凝神找了一会儿,成功发现在后院数花瓣瓣的老熟人。
“今天有鸡腿。”
“今天没鸡腿。”
“今天有鸡腿。”
“今天没……”
昔日的肯爷爷平替——今日的府堂保洁刘大爷,花瓣数到一半,一阵风吹过,成功将他的鸡腿梦化为泡沫。
刘大爷心心念念的鸡腿被风吹跑,气上心头来,叉起腰对着空气就是一顿输出:“老子……”
“老子个乖乖哦……”刘大爷看着空中缓缓掉落的一管纸条,成功地熄了火。
无他,只因这纸条掉落的角度、时机,都太过刚好了,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刘大爷紧张兮兮地捡起纸条,四处望了望,见没人看到才放下心,一路小跑着到了角落。
谁啊?是谁啊?送信的方式居然这么高大上,他愣是没看出这怎么送过来的。
这么厉害的手法,也不知道是要找他干什么,难不成是昔日的同窗来找他重操旧业?
刘大爷心里有些犯难,旧业好是好,来钱又快又容易,不像在这里,又累又穷,可……
可他已经答应过俞大仙,要仙盆洗手,要洗心革面了,这要是……
短短几步路,刘大爷心里上演了无数个小剧场,心里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刘大爷,怎么了这是?”
怕什么来什么,刘大爷也没想到,就这几步路,还能这么正好碰上人。
新任师爷许建安正好经过后院,见到平日里大家都夸他“人老实话不多”的刘大爷一脸的愁绪,关切地问道。
刘大爷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就偏偏这时被碰上呢,我都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招安呢啊!
“师爷,小的……呃,小的……”刘大爷脑子咻咻咻地狂转,但就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忽悠过去。
他在疯狂思考,许师爷也在疯狂思考。
到底咋的了这是啊?到底什么事能让一个老人家愁成这样?
这都半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能让他愁成这样,能是什么大事?
莫不是……莫不是……?
许师爷突然心念一闪,想起自家老丈人,跟眼前这刘大爷,也是差不多的年纪,这一秒,他感觉自己已经get到了真相。
许师爷凑进刘大爷面前,带着一脸“我懂的我懂的”的表情,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刘大爷可是……如厕不便?”
“啊?啊!我……?”刘大爷突然“被便秘”,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躲过一劫,还是该为自己的肠道正名。
“哈,刘大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许师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正好今天我去同济堂给家里人带了药,先给你了,一天一粒,效果好着呢,不过千万要记着,别多吃啊!”
“啊这……呵呵呵呵如此真是多谢许师爷了。”刘大爷心思百转千回间,还是郑重地接下了药瓶,正式为自己贴上了便秘的标签,只留下各种大肠小肠直肠盲肠在疯狂叫喊:我们通着呢!
许师爷满意地点了点,自觉又是助人为乐的一天,通体舒泰地离开了。
目送雷锋许一脸正气地离去,刘大爷拿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
扔?
还是不扔?
这是个问题!
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塞进了衣襟里。
没别的,只因为听了许师爷的话,真真是让人害怕,谁没有年老肠衰那一天呢?尤其是,他的年纪,也着实是不小了……
算了,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突然患上“便秘预备症”的刘大爷,拍了拍胸口的药瓶,也跟着走了,重新捡起他的扫帚,扫起院中被风吹散了一地的落花。
围观的鹂贵飞也是啧啧称奇,目送着许师爷的背影渐渐远去,却仿佛越加地高大了起来。
这新任师爷着实可以啊,如此懂得为民众着想,急人所急,忧人所忧,如此种种,堪当大任!
保洁刘大爷扫着地,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如释重负,也多了些洒脱与自信。
一风未停,一风又起,卷起满地的落花,又轻轻洒落,飘飘扬扬地,将芬芳盈了满院。
身在其中的刘大爷一低着头微微一转,手上的动作潇洒一挥,将落花收入囊中,如此飘渺,让人见之忘俗,让人如置梦境之中。
直到……
“哎哟我去!”刘大爷一拍手,“这咋还把正事给忘了呢!”
啪嗒一声梦境破碎,回到现实的鹂贵飞看着眼前这一脸的猥琐,情不自禁地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