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下课，食堂里的学生不算拥挤，两人找了个干净的位置面对面坐下。
“你有话说？”
面前这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太明显了，郁嘉言被他看得闹心，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容谦一顿，问道：“不生气了？”
郁嘉言喝了口新鲜的鱼汤，这水煮鱼真不错，辣得人欲罢不能。
挺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昨天晚上的聊天。
这点小事，她转头就忘了，“我本来就没生气。”
“我要是生气，还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吃饭啊？”
容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郁嘉言被辣得嘴都肿了，容谦把刚刚买的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解辣。”
“谢谢，”她顺手接过。
吃完饭，两人在京大的校园里走了走，最终陪伴打针的约定继续。
容谦被昨天亲眼看见的那一幕一直牵动着，步伐缓慢，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哥哥，也是今年毕业吗？”
斟酌了好久，他决定从这里试探。
郁嘉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昂是，昨天刚回来，我还以为他明年毕业来着。”
“你问我哥干嘛？”
“随便问问。”他暗暗松了口气。
“哦，”郁嘉言就当是他没话找话，“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容谦说：“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真好诶，”她衷心感叹着，每次和郁嘉旸吵架急眼了，她都很羡慕独生子女。
“有哥哥不好么？”
郁嘉言说到这个就激动了，“有什么好的，从小到大都欺负我，没见这么给人当哥哥的。”
她想起昨天郁嘉旸从德国闪现回来给她撑腰的样子，补了一句：“虽然有时候也挺靠谱，但也改变不了他欺压妹妹的事实！”
——
一周左右，容谦的伤口已经结痂长出新皮肤。
天气开始热了，这天郁嘉言刚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就跑出了学校。
女孩穿着短款上衣和高腰长裤，头发扎成马尾辫，跑起来的时候甩来甩去。
“走吧伤员。”
两人直接打了车去医院。
打完针，容谦手上的纱布也已经拆掉，伤口已经结痂，不过看起来很狰狞。
郁嘉言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他，“吃个糖。”
她可是看见了，刚刚打针的时候容谦看都不敢看，偏着头，还疼得皱眉。
容谦看了看她手里的棒棒糖，说，“把我当小孩子哄？”
“是啊，”郁嘉言笑笑，“怕打针的小孩。”
小时候她也怕打针，郁嘉旸就会给她买糖吃。
这么想着，这个哥哥还是有挺多可取之处的。
“我没怕。”他嘴硬地反驳，却也拿走了郁嘉言手里的糖，拆开包装麻利地塞到嘴里。
“切，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
郁嘉言看了看手机，说：“到饭点咯，吃饭去？”
容谦欣然答应。
餐厅里，郁嘉言听着对面的人一个一个报菜名，点的还都是她喜欢吃的。
“你记忆力挺好，”才吃了几顿饭，就把她的喜好全记住了，这下好感度又上了好几层。
容谦也不谦虚，“是挺好的。”
郁嘉言看着他熟练地烫洗餐具，这男人看起来真持家。
“那我以前说的话你岂不是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她以前说的那些话都黄腔黄调的，根本上不了台面。
不过好像撤回不了了。
郁嘉言开始忙碌起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这家餐厅装修得真好看，说这盘子可真盘子啊。
容谦动作顿了一下，那些震颤人心的狂言妄语，想记不住都难。
热意爬上了耳朵尖，容谦故作镇定地说：“还真记不清了。”
“不过你可以再说一遍。”
郁嘉言一惊，什么意思？
什么再说一遍？
想睡他？想摸他大胸肌？想把他吃干抹净？
这要是隔着网线，她高低能说八百个回合都不带重样的，但要面对面，抱歉，她还是个内向腼腆不善言辞的单纯小女孩。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容谦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这是他们的招牌菜，尝尝。”
郁嘉言也顺势接下话头，“嗯，看着就不错。”
安静了一会，容谦想起一件事，“下周是京大的百年校庆，要不要来看看？”
又能看见变成无人机和彩色烟花的实体学费了。
郁嘉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