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就结婚,郁嘉言是不考虑的,她不想刚一脱离学生身份就变成已婚少妇。
于是,在男朋友变成老公之前,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先成为了她的嫂子。
按郁嘉旸的急性子,他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等不了,毕业典礼当天求了婚,第二天就想拉着人去领证,要不是一天的时间不够,他恨不能让樊茉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去参加婚礼。
急归急,郁嘉旸在婚礼的筹备上却也细致入微,亲力亲为地在跟进。
婚礼策划方案在他的总裁办公桌上和那些重要文件一起摆了很久,一有空就拿出来修修改改。
一会想这个花不是茉茉喜欢的,要换掉,一会想流程太多茉茉会累,要取消一些不必要的环节,一会又想,那戒指还是有点小了,要买个更大的钻镶上去,人家一眼就能看到。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郁嘉旸在公司大群里发了数目不下百万的婚礼红包,还给放婚假,显眼包属性大爆发,还斥巨资买了高位热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结婚。
那婚礼上,新娘要不是樊茉,新郎要不是亲哥,郁嘉言甚至都不想去,世纪婚礼的排场太大,她躲摄像头都躲疯了,还有那些个业内人士,听说她是郁总的妹妹,人都不认识,都要贴上来热情问好,旁敲侧击地问她能不能牵牵线。
典礼开始前,一伙人找新郎找了好久,最后郁嘉言在一间休息室里听见了郁嘉旸整出的死动静。
他说,怕一会婚礼上绷不住哭出来,影响自己的形象,就先哭完,不喝水,等一下就哭不出来了。
身穿定制矜贵的新郎礼服,郁嘉旸泪眼汪汪地一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手把郁嘉言推出房间,“流泪是很私密的事,你快上一边去。”
郁嘉言:“……神经。”
作为唯一的伴娘,郁嘉言得到了双份金额不少的红包,以及樊茉的新娘捧花,这次不是容谦抢的,是新人对他们俩的希冀和祝福。
郁嘉言说,她可一点都不着急,她还小呢。
假设人能活到八十岁,那么现在才过了四分之一,她还想多自由几年。
容谦也由着她的意思。在酒庄待了一年后,容爸把他调到了公司,从零开始,他看着断崖式下跌的工资,以及再次被限制的经济,欲哭无泪,容爸说:“你爸当年也这么过来的,不锻炼锻炼你,以后公司交给你我可不放心,还有,难不成让言言养你?”
他……怎么就这么废物了?
容爸放话了,俩人结婚,他只出几套房子和车,其他的还得娶老婆的当事人自己奋斗,看能力到哪一步,能给办出什么样的婚礼。
要是言言不满意,他自己看着办。
于是,为了婚礼,也为了惊喜,他过上了比和郁嘉言在一起之前还要拮据的日子,能用到的赚钱方法都用上了。
把酒店套房什么的还有名下的几处住宅能租的都租了,他干脆搬回了家里住,有空,还能跟姥姥姥爷卖卖乖,讨点巨额零花钱。
郁嘉言说他可别打着什么为了她的旗号,她不敢背这么大一口锅。
容谦枕在她的腿上,上班上得他神色倦怠,似要睡过去,迷蒙着出声:“嗯…不为了你…为了老婆…”
这话落入郁嘉言耳中,如一记惊雷劈下,她刚入口的西瓜还没嚼几下就停下,微微张着嘴,红色的汁水从嘴角溢出,挂在下巴上。
她低头看,容谦已经睡着了。
发觉汁水一直往下巴尖流着,她吸溜了一下,看着容谦的透着疲累的睡颜,脸色绯红。
坏人。
说完让她脸红的话,自己脑袋一歪就睡了,没良心的。
郁嘉言上手掐住他的脸,把人弄醒后说,“乱叫什么?起来给我重睡!”
——
毕业之后,郁嘉言没有找工作,她只想当咸鱼。
但是也不能太闲了,她就买了几家店当老板,每天去逛逛,在Wade那刷刷存在感,叽里呱啦地问一堆,手忙脚乱地捣鼓一阵,顺点甜品吃吃,八卦一下小外国佬和小女孩的情感问题。
每次问到这个,Wade一个白人就会整个儿变成红人,推搡着让她赶快离开,去下一个店巡查去。
郁嘉言喜欢和花店的店主聊天,她总不会像Wade那样扫兴,还会耐心地教自己插花,分辨玫瑰的不同品种和月季。
咖啡店她是很少去的,太安静,她待着觉得浑身刺挠。
心情好的时候,或者想男朋友的时候,她就带着自己做的蛋糕和午餐,再扎上几支新鲜的花,去公司找人。
来来回回几次,研发部的工作人员都眼熟了她,知道这活泼爱笑的女孩,是研发部办公室室花的女朋友。
容谦很乐意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事情,很催眠。
——
婚礼定在郁嘉言大学毕业三年后的初秋。
她想要不冷不热刚刚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