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简维皓没有立刻安抚贵宾,反而双手插兜看着她。
陈嘉韵没有接话,反而是跟他身后的白雨桐柔声道:“阿皓,这位是?”
“陈嘉韵。”简维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助理。”
“你好,我是白雨桐。”
“你好。”陈嘉韵此刻没有时间与人寒暄,只是点点头。
她定定神,捋清思路,压低声音道:“简总,先解决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随后她转身朝喧闹处走去,简维皓抬起眼尾盯着那抹倩影。
“雨桐,你先回休息室,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来找你。”
随后,也跟着陈嘉韵的步子往人群中走去,白雨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愣。
她觉得这次回来,简维皓的性子有些变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人群中,那位富太仍然喋喋不休地高声谩骂。
“你们海晟集团就这么欺负人的!我这衣服可是从巴黎特别定制的!你们不给个说法今天这事情就过不去!你们领导呢?啊?给我出来!”
安保和行政部的人将她围在中间,左右为难,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他们这里。
陈嘉韵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
她先将苏酥拉至身后,然后堆起笑意走上前:“钱太您稍安勿躁,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您来了我们海晟全体上下都喜上加喜,这不小姑娘就多喝了两杯。哪晓得这么巧,撞着您了。”
“苏酥,还不给谢太赔礼道歉!犯了这么大的错,你怎么回事?”陈嘉韵脸上燃气怒意,做给钱太看。
钱太高傲地瞥了一眼陈嘉韵:“你这小姑娘倒是会说话,哪个部门的?”
“我是陈嘉韵,简总的执行助理。”她恭敬地俯身回道。
“噢,原来是你。”钱太眸子立马冷了下来,左右打量,“最近的那个大项目老钱给了你?”
钱太正是陈嘉韵近期跟的钱氏项目的总裁钱运清夫人谢兰英。
“承蒙钱总信任。”
“我当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呢,原来就是个小助理。”钱太略带鄙夷地看了眼,刻意压低半分:“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陈嘉韵神色一变,敛起笑意,抬头直视她:“我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主要是钱总信任我们简总,双方前期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沟通交流才促成此次双赢的合作。”
“噢?是吗?”钱太语气不善,“可据我所知,那时候往钱氏跑得勤快的人,可是你啊。想往上爬我能理解,可是怎么爬、往哪爬你得理理清楚,别爬错了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次她并没有压低声音,反而还高了半分,周围人面面相觑,都在偷偷打量陈嘉韵,窃窃私语。
这钱太话里话外都在污蔑诽谤她,陈嘉韵面上浮起怒意,但碍于场面不好发作。
此时,一个清润冷清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周围嘈杂的私语。
“钱太最近调养的不错。”简维皓嘴角带笑,但眼底的寒意让周围人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
他步调平稳,走到陈嘉韵身旁站定。“还有气力教训我的人,钱老一定开心极了,看来明年我就该喝你们孩子的满月酒了。”
钱太早年跟着钱运清打拼,把身体熬坏了。后来日子好过了,开始吃中药调理身体,甚至求仙拜佛,膝下仍旧无儿无女,久而久之,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也是她的雷区。
这几年钱氏集团越做越大,钱运清也不让钱太抛头露面了,让她在家安心养身体。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再加上没孩子,钱太便总是疑神疑鬼,怀疑钱运清在外面养女人。但凡和他走得近的人,她都要调查一番。钱运清被她搞得烦了,索性在公司安家,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若是旁人触及她的心病,她早就暴跳如雷。但眼前这个人,她深知不好惹。
但凡在圈内混的,没人没听过简维皓的大名。十五岁与其父断绝父子关系,离家出走,年纪轻轻海外经商,一手创办海晟集团,至今还在京市隐形富豪榜首位。
此次他把集团项目转向国内,手段也是雷厉风行,初入市场就连续收购兼并好几家新型企业,如今又与钱氏集团强强合作,可谓是如日中天。
钱太眼底的怒气已升腾而起,与她一道随行的人员轻扯她的衣袖,让她恢复些理智。
她鼻尖轻哼一声,继续挑刺道:“简总,你的人把我衣服给毁了,这笔账怎么算?”
“您先稍安勿躁,我刚和钱老通完电话,他说今晚有事来不了,您代他出席。”简维皓低低一笑,“我前几日正好得到了一条澳白珍珠,正打算让钱老带回去给您,现在您亲自来了,也省得麻烦。”
澳白珍珠无论是珠体色泽,还是大小都是顶尖的,又因人工养殖量少,大多从野生母贝中提取,故而数量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