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吴三妹睡着了。
睡梦中,总是听到有人喊妈妈,她着急的去追,却跑到一片草地里。
茫茫荡荡的草在眼前晃,晃来晃去,喊她妈妈的声音就被草的嚓嚓声给吞没了。
她一着急,就醒过来了。
窗户外面的雨声还没有停歇,天色看起来还早的很。
吴三妹摸摸两个孩子的被子,看看都盖的的好好的,就想再睡一会儿。
“起来啦,不要再睡了,再睡就来不及了。”老苗在旁边喊道。
同时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就响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灯装在门口,他们距离那里有点距离,而且还有好几个人在睡觉,于是大家都没有打开灯的意思。
就在黑暗中把衣服穿好了。
吴三妹看看两个睡的正香的孩子,于心不忍,但是想到早起可比被人拐走强得多,就喊两个小孩子也起床,去找店老板奶奶和爷爷。
吴三妹是空手,什么工具都没有。老苗和明翠在前面走,带着一大堆的全套工具,都装在蛇皮袋里,鼓鼓囊囊的。
今天是店老板爷爷在门口守着。吴三妹带着歉意,把两个孩子交给了老爷爷。
老爷爷没说什么,就领着两个孩子去后面他们睡觉的小房间找老太婆去了。
原来老爷爷认为自己是男人,照顾孩子还是得自己家的老太婆更在行一点。
老奶奶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哄着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吴三妹差点给老奶奶跪下。
老苗和明翠在前面催,吴三妹才赶紧跑出来。
原来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三轮车,人力的,老苗在前面骑,明翠还有一个留着寸头不大认识的中年人在后面坐着。
吴三妹看看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实在不知道是应该跟着车走呢还是也跳上去坐下来。
后面两个人看出来吴三妹的为难,就都站起来拉她上去。
于是我们现在就能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一个身材矮小消瘦的老太太在前面拼命蹬车,后面三个人抱着或者架着或者顶着各种奇怪的工具,脸带尴尬的坐着。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等下轮流蹬车。你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路,来几次就好了。”
中年人一开口,吴三妹才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个女人。
对于这样和善的话语,吴三妹感激的对她笑笑。
“我姓赵,叫做赵春,你叫我老赵就行。”
“我姓吴,叫吴三妹。”
“三妹啊,挺好,你这名字好记。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姐姐?”
“对啊,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你都叫三妹了,上面不是两个姐姐吗?”老赵爽快的笑起来。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她不是,她家在北边,你没看见她块头比我们都大吗?”明翠在旁边开口,语气里似乎有点不太友好。
不过,吴三妹也习惯了,她好像对谁都不太友好,除了老苗。
大块头的老赵也没反驳,只是一脸憨厚的笑笑。
终于老苗蹬不动了:“你们三个像是三头猪一样的重,下来,下来,我老太婆不行了,要累死了。”
吴三妹赶紧跳下来,连忙的去扶着老苗:“我来,我来。”
她的动作很快,是怕明翠和老赵也要来,自己作为第一来的新人,理应先干点事情。
结果都等到老苗坐到车上了,那两个人也没动地方。
反而是哈哈哈大笑。
“老赵,你输了,我就说她肯定会抢着去蹬车的,你还不信?这会看见了吧?”明翠洋洋得意。
老赵仍旧憨厚的笑笑:“人还挺好。”这句话是对着明翠讲的,但是说的却是吴三妹。
就这样,四个人轮流蹬车,各个都累的汗流浃背的。
吴三妹问老苗:“还有多久?我感觉挺远啊。”
“到了,到了,你看。”明翠用手一指。
吴三妹在雨雾朦胧的晨光中,看见一座大桥的轮廓。
大桥建造的很气派,飞檐翘角,横跨两岸。
“这也没有海啊。”
“没海就不能叫做跨海大桥了?”
明翠又开始和憨憨的老赵拌嘴。
老赵明显不是明翠的对手,每次都只能憨憨的笑笑。
“这以前啊,听老一辈的人讲,这条河是连着海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哪个不知名字的大人物把这条河连着海的地方给堵上了。但是桥却没有拆。”老苗说着这里的典故,熟悉的就好像是在说自己家乡的传闻。
他们到了桥的跟前,果然,桥不是建在河面上的,而是远远的在河面的旁边,距离那条波浪翻滚的大河至少二十多米的样子。
“喏,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