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前走,那个身影就快速的躲到知青点的厕所里。
景娇心里有了数。
便不再在意,继续大摇大摆往前走。
溜达到田里,她用锄头挖了挖还没挖好的沟渠。
水稻要下田,田里要放水。
靠近村里的这一片,只有一个放水点,依靠小河村那条河里的水。
要是小河村在放,处于下游的溪水村就会被卡脖子。
景铁柱刚开春就组织村里人挖沟渠,决定引自己村里的那股水流下来。
一夜劳作,景娇把沟渠挖了个七七八八。
第二天大家上工时,挖沟的几人惊叹不已。
“哇!咋一夜不见,这沟就自己挖好啦?”
“啥自己挖好?我瞅着是咱们村遇上田螺姑娘了吧?
知道咱们等着渠子引水下稻,特意来帮我们的。”
负责挖沟这边的景柳,眼眸闪了闪。
“别胡咧咧了!赶紧挖!”
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双手搓搓,扛起锄头吭哧吭哧。
开始给略显粗糙的沟渠挖平整。
另一边,许洁今天分到烧稻草撒灰这一组。
在种地前,稻草杆会被拢起来烧成灰。
再把这些灰均匀的撒到地里,当做第一层肥料,也是养土。
许洁做不了活,一做就哼唧。
不是喊着哪里痛就是磨洋工,村里人大娘都有些瞧不上。
即使被分成一组,也不带她说话。
许洁也不爱跟村里人玩,觉着她们都是泥腿子,不配跟她这样上过学的人聊天。
今天,破天荒的,她跟在大娘们身后,说了不少话。
说着说着,话题就往景娇身上引。
“我这昨晚起夜,看见景娇同志扛着锄头,也不知道是去干啥?
能不能是占集体便宜呀?”
有大娘立刻反驳,“你可别是看错了!谁占便宜,人老景家都不会!”
“再说,现在有啥便宜可占的?”
许洁连忙道:“那山上不是好东西多吗?”
有大娘一拍手,“对啊!咋把山里东西给忘了!
她要在夜里偷摸打死几十头野物,不分给村里,那不就是占便宜吗?”
还有的大娘坚定维护景娇的!
“指定不能!她是啥样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许洁冷不丁来一句,“如果利益足够大呢?自古财帛动人心。”
最开始赞同许洁的那大娘又咋咋呼呼起来。
“那她夜里偷摸进山,肯定占了老大便宜了!
不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犯不上这么拼!”
许洁可不就等这话嘛!急忙出主意。
“要不?大娘们今晚来知青点?
咱们也好看看,景娇同志到底在干嘛?”
有的不愿意掺和的,打算默默听一耳朵就离开。
被许洁一把拉住,“婶,你可不兴走!万一你去跟景家告状呢?
景娇今晚不出来咋办?”
眼睛叽里咕噜一转,就拉着朴实的几个妇女同志忽悠。
“咱们互相监督,从现在起,就不要分开走!
晚上一起拿人。
大家伙想呀,要真是挖集体的墙角,咱们可就立大功啦!”
她压根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其他几人看她一改往日的胆小怯懦,满脸红光,十分笃定的模样。
也开始摇摆,一咬牙,决定跟着她干。
这年头,都是别人多吃一口,自己就少吃一口。
事关自己口粮问题,总要探个究竟。
夜里,景娇到点就往外走。
知青点墙角处,今天的影子变成一堆。
她睨一眼,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看吧,我就说!”
许洁小声的,又带着得意,跟几个大娘说。
几人点点头。
脸上都露出愤怒来!
“你们先跟着她去,我们俩进村去喊大家起来‘抓贼!’”
在他们的观念中,挖集体墙角就是贼。
留下来的俩大娘也聪明,一家一家喊人,没有大声喧哗。
怕众人不肯跟着去。
也就没说那人是景娇。
“许知青起夜,看见小贼。
我们今晚就在知青点蹲守,真给抓到了!”
“是个姑娘!能让小姑娘豁出去上山,可想而知偷的东西有多值钱!”
“要是进山掏野物,怎么着也得给村里人一个交代啊!”
“……”
不管是为了利还是为了正义,反正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