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没见过澜曦的身影了。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
孟司的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暗地里却偷偷捋列得罪过他的事。
1.偷吃他的糕点
2.嘲笑他新发型丑
3.在他的奶茶里加醋
4.故意破坏他的画
......
列了整整五百二十一条罪证,孟司欲哭无泪的看着曾经自己做过的孽,多么想回到从前掐死那时的自己。
作妖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他写了一千三百一十四字的忏悔书,署名为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偷偷的放在了澜曦房间里最明显的位置。
快抱抱他吧,他快碎了。
孟司蜷缩在角落里,直到晚上也没等到澜曦的身影。
澜曦看着逐渐消散的自己,坦然的接受死亡,不过在死之前,他要做一件事。
他要把所有辱孟司者通通杀的干净。
首先从推波助澜的官员们杀起,然后是大理寺,最后是那昏君,一个都逃不掉。
每杀一人,澜曦的身影便消散一分。
尸横遍野,土壤早已变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尸体。
澜曦疯魔了,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
傍晚时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再坚持一会儿”,澜曦喃喃自语道。
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澜曦吹散。
他缓慢的朝着皇宫的走去,每走一步,身体变实一分,直至完全凝聚人形,长着一张与孟司一模一样的脸。
或者说,孟司用的就是澜曦的脸。
“妖孽,你是妖孽,来人啊,救驾!你要什么朕都答应,只要你不杀朕,封你为正一品太师怎么样,不,封你为宰相。”
澜曦提着血迹斑斑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老皇帝面前。
手起刀落,解决了老皇帝,宫里已经被杀穿了。
澜曦看着像被鲜血浸泡过的自己,皱了皱眉,他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孟司,把剑扔在了一旁。
突然,起风了,长剑通体血红,深深刺入了澜曦的心脏。
澜曦的瞳孔一振,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反手杀了那个偷袭的小人。
他把剑拔了出来,喉咙一痒,口吐鲜血,素衣被彻底染成了红色。
即使是这样,匕首依然没有跌落,反而牢牢的握在手中。
因为,这是孟司送他的。
“给”
“给我匕首做什么,我又用不到。”
“你不懂,这是我与老虎搏斗所用的匕首,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福气借给你了,日后可要还我。”
澜曦用衣服擦拭着匕首,结果越擦越脏。
他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你的福气好像被我弄脏了。”
匕首脱落掉在了地上,澜曦的双眼慢慢的闭上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徒留细弱的微光闪闪发亮。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是很想征得他的原谅。
孟司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不回来就不回来呗,这个家又不是并非他不可。
大不了就这么一拍两散呗,大不了就自己一个人住呗,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故意躲着不见就不见呗。
笑死,自己也不是很想见他,是吧。
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怎么会在意他,对吧。
“大人,村里设下了宴席,想邀请您去。”
孟司招了招手,让小厮扶起自己来,蹲一天了,腿直接站不起来了。
宴席当中蛇舞龙飞,好不热闹。云衫侍女,频倾寿酒,琼瑰千字已盈怀,消得津头一醉。
欢声笑语,贺声不断,宾之初筵,左右秩秩。笾豆有楚,肴核维旅。酒既和旨,饮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酬逸逸。
孟司借酒消愁,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江淮拍了拍孟司的肩膀,“你怎么了。”
孟司醉醺醺的站了起来,“这个村子,终于有钱了。”
等下,有钱了,孟司猛的回头看了看村子,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就差医疗水平提升了。
对,还差一样,只要把它完成了,澜曦的执念就会消散了。
我真的想要他消散吗,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孟司在心里迷茫的问着自己。
一阵睡意席卷而来,孟司渐渐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次挣眼已是午时。
“醒了,饭刚做好,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