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各家各户祭扫烧献、纪念仙逝的亲人。
上官老夫人领着各房祭祖烧香,数十人排成长列行叩拜之礼。
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前厅等待开炉,上官二叔夫妇则作为代表,带着两车衣物去了城南授衣。
上官家没有近亲在行伍之中,每年授衣都是送给城南的贫民人家。
各房姨娘在祭祖之后回了自家院子,等着时辰到了才能过来。
“缃丫头落水的事情查清楚了?虽说那司徒是侯府的人,但也不能随意欺负到上官府头上来!”老夫人不怒自威,说出的话却令上官珏大吃一惊,妹妹落水不是意外?!
上官夫人看了一眼丈夫,开口说话。
“查清楚了十之八九,那司徒未央都是让下人出面,自己没留下把柄。事情过去太久,单凭周嬷嬷和那小丫鬟两人不足以指认她。”
“缃丫头,你怎么看?”老夫人手中的佛串轻轻作响。
“我想原数奉还,甚至报复回去。”珞缃心想,可是却没说出口。
在她们眼中,上官珞缃性情温良、心地善良,是肯定不能说这种话的。
可他们不知道,因为这次落水她不止身体更加亏空,卧床三月才能勉强起身,而是直接丢了性命。
世家大族虽有亲情,但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就得罪皇室宗亲,更何况上官珞缃本就善解人意的姑娘。
“珞缃但凭祖母做主,只要不让人看低了上官府的门楣就好。”
“自然要以彼之道……”上官珏根据三言两语将事情推了个大概,心中愤怒不已。
还不等他说完,珞缃就拉住了他。
老夫人仿佛没发现这些一般,“把那两个丫鬟婆子拔了舌卖出府去,至于侯府,老身就亲自上门去替你讨个说法。老大和小珏你们不要多掺和,今天让你们知道这事儿,也是让你们心中有个数。”
几人面上仿佛都接受了这个安排,心中如何想却不可知了。
开炉完毕,大家就各自散了。
“晚上我接你一起出门去,下午在家等着我。”
上官珏忙着出府,匆匆交代完珞缃就向外走去。
寒衣节上午行祭祀之举,下午至夜晚就会举行庙会、迎冬等活动,还能在罗锡河边放河灯,人们也在今天送走秋天迎接冬季。
下午天气不错,珞缃卸下了披风,换了一身竹枝纹雪青月华裙,重重叠叠间时而能看见缥色白玉兰花鞋的鞋头。
凉夏早在秋千边候着了,珞缃一坐好她就轻轻推了起来。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啊?”
“怎么?是想朱记花糕了?还是卞门糖坊了?”
“小姐!”凉夏推得秋千高了几分。
“好了,不是不是都不是。”
“哎呀,春和她怎么还不回来?小姐,你说司徒未央为什么要害你呢?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还是侯府小姐呢。”
“凉夏!说了多少次小心隔墙有耳,你怎么还记不住!”春和从门外进来。
“我早就看过了,周围没有其他人,没下次了没下次了。”
凉夏赶紧卖乖,保证不再犯了。
珞缃接过春和收集来的消息,想要从中挑取有用的消息。
这边主仆三人气氛和谐,上官夫妇两人却是有了分歧。
“我知道你心疼阿缃,难道阿缃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
“那也不能就让阿缃就这么遭了罪,本来……她就身子弱,江南还没消息,这下可怎么是好,眼看这就要及笄了……”上官夫人一边抹泪一边说。
“你不要意气用事,近来本就是多事之秋,尚书令一职迟迟不定,虽然我们不想争这一步,可其中浑水岂是想脱身就能脱身的?允芳,我们不止是阿缃的爹娘,更是上官府的大房一脉。”
“最近天气易变,我看不如送阿缃去允诚那儿过冬。总要去试一试,万一云神医还在江南。”
上官夫人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让珞缃去江南,当即收拾好情绪往女儿院子里去了。
珞缃听见这一消息稍加思索就同意了,没想到她才说江南好自己就要去了。
上官夫人看女儿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仅没高兴起来,反而更加心疼女儿的懂事。回了院子后立马吩咐准备珞缃的行李,势必要让她舒舒服服地到达江南。
同时也赶紧写信给弟弟允诚,提前准备好一应事务。
那边珞缃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就等到了上官珏。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西街而去。
上官珏虽然疑惑妹妹是怎么发现这些的,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了对面的司徒俊阳和司徒未央兄妹二人,当即就领着珞缃走了过去。
“小侯爷”上官珏虽然还在学堂,但是身上也有官职,对着司徒未央并不用行礼。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