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船离水之际,却见谢危策马从远处奔来。他跑到码头边,急忙勒马跳下来。
他身上浅粉色的衣袍纷飞,衣袖摆动如云。步履匆忙,举手投足仍是仪态万千,天人般出尘俊雅的容貌惹得码头不少苦力都望着他发呆。
姜伯游很是惊喜,平时这会是他们约棋的时候,他派人去谢府简短说了情况,他要陪女儿和大哥出远门不能赴约。没想到谢危竟然亲自来送。
姜伯游在船头大力同谢危挥手,觉得谢少师很够意思,可惜船都开了,他没能折支柳条相赠,不然还可以互吟首送别诗。
姜雪蕙站在他身旁,见谢危来送父亲,也礼貌地取下帏帽行礼,再凝视着他。见谢危面带焦急,似有话想说。可是船渐渐驶离,他的面容从清晰可见慢慢变得模糊。
她自从山洞出来同谢危分别后,再没见过他了,平日都靠书信往来。如今见他气色甚好,再不像从前脸色苍白,眼下露着青色。
还因赶路的缘故,脸颊带些红晕。但步伐沉稳,可见身体底子比从前要好了许多。
谢危一直有就他的病症与她通信,姜雪蕙每回都会热心给了不少建议。如今看来,他有听进去,按照她的建议来调养和治疗。
至少不用如前世那般常年失眠,体弱多病,要服用金石散来抑制。这变化倒是好事,日后他能少发疯,便宜妹妹也不用那么抗拒害怕了。
想到这些,因姜雪蕙很欣慰地望着谢危笑了。她想着日后很难看见他,也抬起手臂,抛去了笑不露齿的闺秀规矩,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开心地大力挥几下手臂权当告别。
谢居安,再见了。下次见面,你会同便宜妹妹展开一段师生情谊,还是会变成我的妹夫了呢?
无论如何,作为同类人,又曾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祝愿你未来幸福安宁。不再受病痛所扰,被仇恨纠缠,能心有阳光,向阳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