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议论中,太后气的带薛姝离开。方妙想去拉姜雪宁,却见她同前面的张遮的手悄悄地牵在一起。
方妙懂了,不动声色上前,以身帮他们挡住。
宁安宫闹腾了一晚,外头天色亮了起来,众人陆续离开。
学生们可兴奋了,回去讨论了好些天。连薛烨都私下同朋友们骂了薛姝几句,恨不得与她划清界限。
姜雪宁和方妙同伴读们说要晚点回去,她们要感谢刑部大人为他们洗刷了冤屈。
走到外头,重重宫墙内空无一人,方妙找个理由,谢过他们就离开了。陈瀛也识趣的先走一步。
等他们都走远到看不见身影,姜雪宁撑着的气才松懈下来。她腿一软,张遮抱住了她,柔声安慰。
姜雪宁愈发得寸进尺,将张遮的手放她胸上,可怜兮兮地说:“遮郎,我好害怕呀。幸亏有你在,不然还不知那老妖婆如何为难我呢。”
张遮收起手,脸红着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我在内宫不便久留,你多加小心。”
姜雪宁仰着头要他亲一下,张遮拿她没办法,心疼她遭了一晚的罪,便用唇轻轻在她脸上碰了一下。
他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同世伯伯母说的,免得他们搞不清楚内情,为你担心。”
姜雪宁笑了,踮起脚用力亲一下张遮的嘴唇,才依依不舍同他告别。
方妙还不敢马上回仰止斋,而是在附近溜达等着姜雪宁。不料又遇到前来道歉的沈玠。
方妙昨晚差点被陷害,一夜没睡还担惊受怕。她心里恼火,不客气地说:“王爷,小女担不起您的歉意。但我总算明白为何姜女史要躲着您。
从太后到薛姝,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您没有能耐应付她们就算了。若真心为姜女史好,就不要再凑前去。不然误人误己。被你看上的不被折腾半条命都算好了。”
沈玠被方妙说的脸色发白,想反驳又无从说起。他确实奈何不得太后和薛姝。
向来笑脸迎人的方妙不理他,转身就走。沈玠再伤心也不伤筋动骨,她还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呢。
看薛姝的眼神,应是记恨上她了。方妙还得找父亲求救,不然怕哪天又给薛姝下手害了。
沈玠没办法,只能又去找沈琅哭诉。他愈发厌恶薛姝,已经到无法忍受同她待在一处的地步。
他还跑去同妹妹沈芷衣说了一声,薛姝这几年装的再好,内心还是没变,让她也防着点薛姝。
宫里头闹的沸沸扬扬,燕府却一片宁静,到了下午,燕牧终于醒了。
姜雪蕙和燕临斗了半天的嘴,见到燕牧醒了很是欢喜。燕牧笑说他俩吵的他睡不好。
燕牧早知道儿子同姜雪宁没戏了。便感叹一句:“你们两小无猜,吵吵闹闹也感情不错,若能成一对该多好。”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人面带惊恐,一同摇头。谢危站在后头,咳咳几声。
燕临同父亲说:“父亲,多亏谢先生和雪蕙世妹仗义相助。您才能脱离危险。”
燕牧笑着道谢,燕临瞧他父亲望着谢危的神色慈爱可亲,又是有些疑惑。
燕牧脱离了危险,姜雪蕙便告辞回家了。说有任何需要再来找她。她还得从谢危家离去,谢危陪着她走。
燕临在她走后,同燕牧悄声说了谢危同姜雪蕙议亲的事情。
燕牧喜出望外,笑道:“太好了。我与姜伯游终于能............”他不往下说,只笑的很是欢喜。
燕临起了疑心,他知道父亲不会说,他故意透露这消息就是试探父亲的反应。见他这反应,心里暗自记下了。
谢危很想带姜雪蕙参观一下他的府邸,可见她眼底发青,赶紧送她回家休息。
谢危这次在路上除了诚恳地道谢,其他话都不说。让她能闭目养神。
姜雪蕙倒是感慨她参与的剧情越来越多。原本这段是谢危冒险请来大夫为燕牧治病,让薛远开始注意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帮忙,至少谢危还能瞒住薛远好久。
估计薛远做梦都想不到,他最大的对手不是燕牧,而是教导他孩子的谢少师。一个二十年前被他杀死的亲生子。
果然不等谢危入宫,薛远谋杀燕牧的证据就被不着痕迹捅到西城兵马指挥司和巡城御史,两人分别进宫,同沈琅密报此事。
巡城御史直斥薛远是国之窃贼,将其比作曹操。这话可比说他是霍光更严重。
西城兵马指挥司为了自证其身,不敢偏颇薛家。重点说薛家此举的危害,好好的城防被他利用来谋私,还利用兴武卫实施宵禁,让燕家连大夫都请不了。
先是薛姝,再到薛远,沈琅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他们的图谋。
再看被薛远逼的连大夫都请不上的燕家,沈琅对太后和舅父往日进的谗言更是愤恨。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污蔑忠臣良将,简直视国家安全于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