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叫来剑书,派他去通知燕六,让燕家军做好防御山体倒塌的布置,并派一队精锐在山下与他汇合,根据形势看能否入山阻拦炸药爆炸。
等谢危做好安排,听姜雪蕙的话去药铺开药,还买了不少治疗刀伤的药。
等他出来,随从告诉他姜雪蕙已经出发很久了。谢危哑然失笑,她的动作还是那么迅速。
姜雪蕙顾虑姜雪宁的身体,毕竟昨夜小宝为将她带出逆党身边,对她下了毒。虽然服用了解药,到底有些损耗。
她租用了小马车,一路疾驰而去。路上,姜雪蕙在琢磨怎么让薛远进去,而又能拦下薛烨。
她同姜雪宁问计,这妹妹最清楚如何对男人达到目的,而不失分寸。
姜雪宁道:“你只是要还恩,让薛烨出来,又不想阻拦诚国公剿匪是吧。那天在天牢我就看出来了,薛烨看你的眼神不单纯。这就好办了。
反正你的手都裹成这样了,我们待会快到了,就让马车先回去。然后你骑马在他面前出现,再装作疲累抓不住缰绳,若有草坪,你还可以假装堕马。后面就交给我吧。”
姜雪蕙想不出要怎么做,索性跟着妹妹的法子办。她道:“宁妹妹,你设法收着点。别让薛烨对我加深了心思就好。”
姜雪宁傻了眼,不禁道:“你是灯下黑吗?你俩有师徒名分,他根本不能肖想你呢。
从谢先生将你点为女史开始,你就等同宫学学子们的半师。薛烨还傻乎乎去奉宸殿听你的琴课,他上了课就等同你对他有授业之谊。
你担得他唤你一句先生。有了师徒名分,他敢对你表露爱慕之情,那些言官不参死他。”
姜雪蕙如遭雷击,她竟然不知还有这操作。
姜雪宁在旁念叨道:“不然谢先生原本那么反对他们来旁听,后面又同意了。不就是让那群老生不战而退么。
还是沈玠聪明,我是听说他有在宫墙外听着你弹琴,才明白为啥他死活不肯进奉宸殿听课。他定是察觉这关键点。
前些天你没来上课。有位听惯你琴课的老生犯了相思病,他大胆跑去同父亲开口求亲,被父亲当场痛骂了一顿。说师徒有别,再提就要告知言官参他。
姚惜她未婚夫说这人受挫的消息一传开,去听过琴课的新生老生中,有不少勋贵子弟或捶胸顿足,或痛苦流涕,很是热闹了一阵。
正巧薛烨领职不在宫学住了,加上他身份比较敏感,也没人同他说,所以他还没意识到这点。”
姜雪蕙无语了,谢危这人太能耐了。她顶多想到他怕她待杭州不回来了,又想利用此事同她多些相处机会。
没想到这半师之称还能搞走她不少爱慕者。她服了这心机男。
只怕他也是因势利导,不过若能逼退沈玠倒不错,可惜他不上当。
被姜雪宁这么一说,姜雪蕙就不担心去救薛烨会惹来麻烦。她在他面前她端着先生架子就够了,都不用多费唇舌。
快到地方,姜雪蕙让一护卫将马车退回去。她换了马,立即感受山风刮面,吹的脸颊生疼。她拉紧身上的霜白毛领雪貂毛大氅。
等望见山头莹白一片,山道上厚厚的积雪。她不由望了一眼天色,下过雪的山特别冷。看云层模样,怕晚上还会有一场大雪。
姜雪蕙突然想起谢危方才的模样,天寒地冻,山风凛冽,他的寒咳犯了还要大老远赶来,身体怕是又要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话去药铺看大夫呢。
姜雪蕙用力甩头,现在她想起这人心头就发紧。不能同情这人,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没妹妹那强悍的心理素质,无望的感情就不要再想了。
可能是老天帮忙,走到一野草丛生带着积雪的地方,薛烨身着盔甲披着红袍的身影在不远处闪过,他身后是一队兴武卫。正要往山里跑去。
姜雪蕙同姜雪宁迅速对视一眼,她就装抓不住缰绳,身体摇摇欲坠。姜雪宁大喊:“大姐姐,大姐姐,你怎么啦。”
等薛烨注意到她们,正巧望见姜雪蕙摇晃着堕马的情形。他虎目圆睁,关心情切地喊一句:“姜女史。”
薛烨立即调转马头,往她们这驶来。姜雪宁已经扑到姜雪蕙身边。她指挥护卫清理一片空地,铺上毛毡,扶姜雪蕙过去。
都不用姜雪宁教,姜雪蕙依靠在她身上,姜雪宁等薛烨下马,疾奔过来,她的眼泪哗哗就落下来。
她哭道:“都是我不好。连累姐姐,还要你陪我找人。呜呜呜。”
姜雪宁抱住姜雪蕙,挡住了薛烨的目光,只哀切地哭着,让护卫赶紧去烧水。等水端来,她还当着薛烨的面,解开姜雪蕙手上的布条。
原本白皙丰厚的手掌已是红肿一片,上面还有不少擦伤。姜雪宁这会真的心疼落泪了:“怎么会伤这么重?手指都肿了,还怎么弹琴呢。”
薛烨跪坐在她们姐妹身边,很是内疚。道:“都是为了救我,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