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照入姜雪蕙的闺房,谢危睁开了眼睛。他见身侧空无一人,赶紧起身。
姜雪蕙已穿戴整齐在罗汉床盘膝打坐。晨光笼罩在她身上,让她带着几分圣洁和清纯。
谢危倚着床柱望着她,嘴角含笑。他从前在平南王军中,看了不少军汉和营妓的情事和荤话,也有幕僚勾引良家妇人的事。
他自持身份,极端厌恶这些事。甚至目睹了几次交合现场而感到恶心。
到了京城,他收集各种高门世家的信息,贵妇们人前端庄人后放荡的诸事也令他生厌。
他索性修佛经道学修身养性,禁筵席之欲,好躲过那些或是拉纤保媒,或是勾搭引诱他的人。
当遇见姜雪蕙,方知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因她而起了欲念,昔日耳濡目染的恶事到底将他浸了一身黑。
他不管不顾将她拉下神坛,恨不得与她日夜相对,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与他痴缠一生。
谢危觉得自己的欲念愈发深重,就这么望着都涌起拉她上床的念头。
可他必须得忍耐,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定要等到她能接受他才好。
姜雪蕙看见他起了,说:“早安。那里有个梳洗间,你的洗漱的用具我都放里头了。”
她按照现代的习惯规划了自己的闺房,梳洗间连着后面的水渠,简单的梳洗还是可以应付。
谢危听话地进去梳洗,里头还有铜镜。他漱洗好对着镜子戴好玉冠,披上外袍,收拾整齐才出来。
姜雪蕙要起身带他出去,他却走到罗汉床那,将她一把抱到腿上,非要同她耳鬓厮磨一番才肯走。
姜雪蕙怕将外面的人引进来,无奈陪着他胡闹,被他抓住深吻了一回才摆脱。
她推开书房里头的柜子,连着一条密道,绕几个弯就到藏书阁后门。
姜雪蕙让谢危从藏书阁出去就可以到客房位置。可他还不肯走。
他说:“护国寺后的桃花开的正艳,那里的斋菜亦是一绝,我今日休假,带你去看桃花可好。”
姜雪蕙有些犹豫,他又哄又劝,还是让她同意下来。
临走他又亲了她一口,高兴地走了。
姜雪蕙抚着唇,觉得自从亲吻一次后,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每回见面他都想尽各种办法亲她,抱她,嗅她的气味。他快速进入了热恋期的状态,而她还没适应。
古人很重视庚帖,当她的庚帖送到他手上,他更是恨不得立即成亲,言行动作都将她当作自家娘子看待。
从年前去通州到现在,不过三个月时间,他们的关系高速发展,而她一直被局势推着走。
昨日他说的话让她有些动容,这才答应同他相处。
只是方才他看她的眼神,同妹妹看张遮的一样,都是想将人拆骨入腹的眼神。
她有些后悔答应他去看桃花的事了,怕到时他又借机占她便宜。
她心理还没准备好,一下那么亲密她真的扛不住啊。她开始想念妖后了,妖后在至少有个人可以商量。
等谢危用完早膳,一副君子凤仪,温和有礼地就出外看桃花的事情请示孟氏。
孟氏如今看他很顺眼,大力支持不说,鼓励他与蕙姐儿多相处。甚至他提出继续在姜府吃饭留宿,孟氏都很欢迎。
姜雪蕙在旁叹气,她母亲以为谢危同张遮一样,是恪守礼仪大防的端方君子。
殊不知这人是白切黑,在男女情事上,他同妖后心思相同,就想快些将人给办了。
再怎么不情愿,姜雪蕙还是带着护卫和玫儿去大佛寺。
她与谢危同乘一辆马车,玫儿同剑书在另一辆。她掀起车帘,望见剑书挂着痴汉的笑容抱起玫儿上马车。
玫儿不声不响,脸却有些发红。她的手放在剑书手上,剑书都不用马车凳,一步起跳上去,他一直没放开玫儿的手。
姜雪蕙无法直视下去,她的丫鬟看来很快要被拐走了。
有相识已久的大药铺少掌柜和几位不错的人选来姜府求过玫儿,她和母亲帮忙掌眼,打算今年让玫儿挑一挑,选好就先下定。
没想到剑书动作那么快,不到半年功夫就打动了玫儿的心。恐怕那丫头能比她早出阁。
姜雪蕙唏嘘地放下车帘,车里谢危已经给她备好茶水点心。
他的手握着她,不时同她说起沿途经过的地方风景。
哪有可玩之处,哪家铺子的招牌菜是什么。连街角巷尾的小吃都能说出一二来。
姜雪蕙没想到他足不出户还了解这么多,比她这长于京城的人还要熟悉。
谢危道:“我只是天冷不爱出门。平日有人收集各种信息,天气暖和我就会到处去看看。”
姜雪蕙知晓他没来京城前,曾四处游历,会为民请命,打抱不平。
谢危问她:“你可有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