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才同姜雪蕙说完,她先去外院看张遮他们是否过来了。
在抄手游廊就遇见谢危,姜雪宁行礼道:“谢先生。”
谢危温和道:“宁二妹妹,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称呼我先生呢?”
姜雪宁想说都未成亲,可是她向来怕谢危,见他笑着说这话时,眼神带着压迫之意,立马怂了。
她不情不愿地喊:“姐夫。”
谢危听着她这么称呼,眉眼柔和下来,笑着说:“我拿了些东西给你姐姐,正巧岳父喊我。妹妹若方便就帮我送去吧。”
姜雪宁接过来一看,是几捆不同的香和药瓶。还有药方,纸张上药名一看便知是这些都是春药。
谢危解释:“这就是上回薛太后用那些药。你姐姐不是在研究吗?我就托了宫中御医给她寻来药和方子。”
姜雪宁心头微跳,真是要什么就来什么。
她看谢危顺眼几分,讨好道:“姐夫,这些都有什么功效,你同我说说,我怕自己记岔了。”
谢危很有耐心,如宫中教学般,逐样同她解释。
“药瓶里的是最厉害的春药,放一颗溶于水中,就能让人意乱情迷。
这些香的作用大同小异,都是为助兴而点,区别是香味不同。
若药同香一起用,则会乱人神智,杀伤力极大。最好不要一起使用。”
姜雪宁抓到她想要的点,问:“助兴?对身体有害吗?”
谢危道:“这香味你一闻便知,就是那日沈玠在的屋子点的香。薛太后不至于坑害自己的儿子。
使用香时门窗紧闭,效力会更大,长时间闻着得不到缓解,就会头疼发昏。就如同那日沈玠的情状表现。
所以只想如品酒般浅尝一口,就开窗透气比较好。”
姜雪宁道:“天冷开点窗,或者点完了不开窗,让它慢慢消散,效果不会太猛烈吧。”
谢危道:“我不了解。恐怕要试了才知道。”
姜雪宁握着香,道:“谢谢姐夫的解惑了。我这就拿去给姐姐。”
等她去到姜雪蕙的院子,没见着人。她将东西放书房,想了想还是拿走了几支香放去自己房里。
阳春三月,草地绿茵茵,树木抽出新芽,野花遍地。令人一望便心旷神怡。
姜家人同张家,谢危一起去燕家马场。看见眼前这美丽的春景,心头舒畅,开怀大笑。
四位年轻人去骑马郊游。姜伯游同张政在凉亭下棋,不时欣赏春天的美景。
孟氏,蒋氏,同姜钰放着纸鸢,刀琴,剑书,玫儿, 棠儿,梨儿打点好,也过来一块放纸鸢。
谢危安排的很细致,凉亭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晚点会让人去京城大酒楼拿定好的席面过来。
姜雪宁同张遮骑了一半路程,就说要去射箭场玩射箭,同他们分开了。
谢危带姜雪蕙到一个小山坡上,小山坡上种着几株桃花树,桃花灿烂地开着,草地落下点点桃花瓣。
他早命人搭好一顶高的帐篷,三面围住,门口的帘子分两边夹住。
里头铺了厚垫子,加羊毛毯,还有几个蒲团和一个小几。在里面坐着可以俯视整个马场的景色。
旁边的石桌放着食盒和茶具。他牵着她的手上去,让她坐帐篷里头,他去开火煮茶。
他将茶沏好,茶杯放在帐篷的小几上,又将食盒的点心拿出来,都是他亲手做的桃片糕,花生酥,桃花饼。
姜雪蕙吃惊道:“你就回去一会功夫就做了这么多点心?”
谢危道:“昨晚与你分开就在厨房配好料,想着今早出游带给你吃。早上家厨就帮我完成后面的工序。”
姜雪蕙道:“别太累了。你的公务不少,时间用来休息吧。”
谢危听见她语出关心,弯了眉眼,道:“开春后事情不算多。现在局势虽然对薛家不利,但他们经过多年的经营,在朝势力深根蟠结,蔓草难除。
现在这几个案子只能让他们伤筋动骨,无法直接剪除。燕家的暗线不能动,趁那些党派对付薛家,我避开些也方便躲在暗处谋划。”
姜雪蕙道:“有个案子或能给他们迎头痛击。三年前的江南赈灾银贪墨案,薛家找了替死鬼,但案件细则被我父亲扣留一份。
薛家贪墨的银两都拿去购买大量军需。他们的私兵不止京郊一处。还有其他地方,兴武卫有不少未登记在册的名单,实际都是去了军营。
周寅之为了示好,偷查了不少陈年卷宗,递交不少证据过来。我的人也在收集证据,这些东西呈交上去,想来效果会比其他案子更好。”
谢危很惊喜:“我同吕显在查找江南贪墨案的证据,薛家隐藏极深,我两追查了三年都没大进展,没想到竟被娘子你找出来了。”
姜雪蕙道:“他们的账房经验老道,查明面的账本毫无破绽。暗处的账本我们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