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在拿着两个荷叶包回了宿舍,打开门,几乎所有人都回头来看她。
荷叶包里漾出包子的肉香,让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鹿鸣帮我做了新鞋子和新书包,我买了包子感谢她,大家都来尝尝吧。”林自在笑着说,她这样是向同寝室的同学解释一二,一个寝室目前住着十四五个人,就连胡萝卜也做不到人人有份的。
大多数同学都笑着拒绝了,只有田佩芝欢呼一声,迎了上来,接过荷叶包。几下拆开,哇地叫出来,“肉包子!果然是肉包子!静怡,你真是太好了!”
她并不接另外一个沉甸甸的荷叶包,看形状就知道,一定是胡萝卜了。
田佩芝抓了一个包子,啊呜就是一口,“唔!真香啊!好吃!我都快忘记肉包子的味道了!咦,静怡,你今天怎么有钱?收到家信了吗?”
“并没有,我把首饰当了。”
邱鹿鸣听了一拍大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接过林自在手里的荷叶包打开,里面果然是十来根带着缨子和泥土的胡萝卜,叹口气,准备拿到外面的洗漱台去清洗。
“唔,鹿鸣,你吃了包子再洗也不迟!”田佩芝喊。
“不吃。”
“怎么不吃?静怡专门买来感谢你的!”
“我不吃猪肉。”
“不吃猪肉,我怎么不记得你不吃猪肉?”田佩芝奇怪地叫,“现在有肉谁会不吃?你脑子撞坏了吧?”
“吃你的吧,包子也堵不住你的嘴!”邱鹿鸣扭身出去了。
林自在这才想起,邱鹿鸣和她前前世一样,都是不吃猪肉的,歉意地对邱鹿鸣的背影笑笑,“鹿鸣,改天请你吃鸡肉馄饨!”
邱鹿鸣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朝着水池子走去。
田佩芝已经吃了大半个包子,“像鹿鸣这样还能收到家中资助的,太让人羡慕了,咱俩都是没人管的孩子,唉。”
林自在逛了半天,也饿了,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你放心,政府会资助的。”
“真的吗?”田佩芝惊喜地问。
“真的。就是不一定够你天天吃肉包子。”
田佩芝松了一口气,又咬了一大口包子,“有就行啊,你还有首饰能当一当,我是彻底身无分文了。我舅舅也不知道收没收到我的信,大概是当我死了吧。唉,我那是舅舅,到底差着一层,可静怡你,你那却是亲爹啊。”
林自在呵呵两声,“食不毁器,荫不折枝,田佩芝,你吃我的包子,还没咽下,就来戳我心窝子!”
田佩芝连连摆手,“不不,我有口无心,可没那个意思!”
邱鹿鸣洗好了胡萝卜回来,一把打开田佩芝伸出的手,发出“啪”的一声,引得不少人闻声侧头。
田佩芝脸红了,“鹿鸣你干嘛?”
邱鹿鸣并不理她,反倒在林自在身边嗅了嗅,“牛肉?”
田佩芝闻言眼睛瞪得老大,“还有牛肉?”
林自在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不是把张老师赎出来的戒指又给当了出去了吗,只得了七块钱,路过熟食摊子,多看了一会儿,身上就沾了些肉味儿。”
田佩芝泄气地塌了腰,眼睛却巴巴地看着荷叶上最后一个包子。
邱鹿鸣眼睛却忽然潮湿,低头把洗干净的胡萝卜放到床下的一个笸箩里,声音不大地说:“下个月家里寄钱来,我给你买牛肉吃!”
林自在听她声音哽咽,充满真诚,想起自己与她的前世缘分,又想起她每次一收到汇款就买了食物分给自己,毫不藏私,自己却偷偷摸摸的存了食物在空间,不敢拿出来,心里因此产生羞愧,连连摆手,“别别别,鹿鸣,现在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你父亲给你的钱,你多少总要存上一些。你不用操心我,我会想办法赚到钱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赚钱?”邱鹿鸣完全不信任她。
“我有的是法子!”林自在脑子瞬间冒出几十个赚钱法子,她有些兴奋,刚要开口说出来,猛然意识到那是林秀娥的记忆,下意识压制下去。“......我,我可以给报纸投稿。”
——这个是林秀娥绝对不会的。
邱鹿鸣听了愣住,转移视线,什么都没说。
田佩芝却笑了,“你投稿?你也不看看今天的春城汇聚了多少文人名士?小小的春城日报才多大的版面?教授们的稿子都发不过来,还发你的?就算发了,你的稿子能值几个钱?买胡萝卜都不够吧!”
林自在觉得田佩芝的嘴脸有些难看,但不可否认,她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她混网文能赚几个钱,要说正经八百投稿到报纸,她还真不知道能写什么,再者一个学生,哪个编辑会注意到呢。
她没吱声,心中合计:要不然,把记忆中读过的故事,捏吧捏吧凑合凑合,写点志怪小说?
这边邱鹿鸣却不乐意了,“田佩芝,俗话说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