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破棉袄袖子上,跟着门童进了饭店。
车夫一直感激地看着她走上台阶,走进饭店,这才将钞票收到胸口钱袋,一摸之下,大吃一惊,慢慢抽出手,又飞快塞回去,警惕地左右四顾,最后茫然地看了一眼饭店,立刻快跑着离开了。
林自在虽然只有一个小箱子,还是给了门童100元小费,然后去一楼餐厅吃了顿丰盛的午餐,才回了位于西侧二楼的房间。
人一吃饱,就想睡觉。但她不能,尽管头都有些疼。
那边张天恩从公共汽车站下车,走了一段路,路上买了半只烤鸭,又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叫做荷花巷的居民区,可这并不是他留给林自在的地址。
拍了门,一个女人惊喜地开门,让他进去。
房子里果然有个病孩子,七八岁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见他回来,抱着就不撒手,哭个不停。
张天恩自责地跟孩子道歉,“是爸爸不好,小君不哭,爸爸不是回来了吗,爸爸一知道你病了,立刻就坐火车回来陪你了。”
孩子渐渐止住哭声,他的病情也许三天前很重,但这会儿显然已经恢复过半,只是身上疲倦,抽噎着睡了过去。
林自在注意到张天恩把手提箱放到了家里衣柜的上面,又向里面推了推,这样,正常人的身高就很难发现箱子的存在。
林自在又仔细搜索了一遍,家中不说家徒四壁,也是不富裕,根本没有一钱金子,更遑论两根金条。
这时,女人进来看孩子睡了,就悄悄拉他出去,“吃碗面吧。”
张天恩这几天在火车上吃得很少,虽然挨着餐车,但他只吃了几个烧饼对付了事,当时,他从手提箱里摸出一个烧饼吃的时候,林自在虽然早就知晓,还是忍不住笑了,忙用手中的烧鸡堵住了嘴。
张天恩稀里呼噜就吃光一碗面,抬眼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二十多岁、颇有姿色的女人。
林自在忽然就不想再看了。
果然,饱暖思淫欲,张天恩抹了一把嘴,起身一把抱住女人,长长喟叹一声,“玉茹。”
女人也抱住张天恩,将脸贴在他胸口,呢喃着:“聚祥,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自在眉毛一挑,聚祥?
这一迟疑,下一秒就见张天恩搂着女人进了另一间稍小的卧室,大晌午的,两人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起来。
林自在脸一红,这种事情,记忆里有是一回事,眼睛看到又是一回事,她索性闭目打坐,当作休息了。
一刻钟的休息,就让林自在的头不那么疼了,她赶忙先查看了一下火车站的卡车,发现装着古籍文献的卡车依然停在站台角落,各个码头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犹豫着不想再看张天恩那边,可又怕他有什么变故。
一瞄之下,松了口气。
那叫玉茹的女人已经穿好衣服,羞涩地对张天恩说:“既然晚上九点又要出去见人,你就别起身了,睡一觉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