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林自在对那女仆招手,女仆立刻跪在她身边,低头说:“请赵小姐吩咐。”
林自在想让她起来,转念又放弃了,“温阳城一共出了几个仙师?”
“回禀赵小姐,一共只出了两位仙师,一位是令尊赵仙师,一位就是胡仙师了。”
才两个?这不科学啊,一百万人口的城市,只有两人有灵根?
女仆看了林自在的脸色一下,斟酌着说:“凡人城市是没有仙师的,只有咱们温阳有了两位呢,南阳城仙凡同居,距离咱们温阳城四千里,有灵根的人可多呢!”
林自在点点头,这就难怪她们母女只跟修仙者沾了点边,就受到如此厚待了。
别的席位后都站着各家自己带的女仆,只有杜氏和林自在一席,因为没带女仆,城主夫人特地安排了这个女仆站在她们身后,林自在对她挺满意,递给她一个小荷包,让她起身。
***
宴席结束,城主夫人让三小姐去府门口送客,自己只在花厅门口与诸位夫人道别。
三小姐身边带着一个年长女仆,得体地微笑着一一送别客人。
各家都有马车来接,这时杜氏和林自在就显出尴尬来。
——她们没有马车。
三小姐早就留意到这些,对杜氏说:“夫人请多留一刻,母亲大人还有事交待于我。”
杜氏连忙称是。
这时,一辆极其豪华的、金碧辉煌的四驾马车停在城主府侧门口,胡玉容微微提着裙摆,走下台阶,又回头对杜氏说:“不如,我送杜夫人和赵小姐回府吧。”
杜氏被那四匹神骏的白马和金灿灿的车厢震慑,也被那句“回府”羞得脸皮发烧,她家的小巷子,还没人家的马车宽,她家的小房子还没人家柴房大吧,怎么好意思称府呢!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不敢劳烦胡娘子,我们租了马车。”
胡玉容微微一笑,“不知,赵仙师在玉华宗内门还是外门?何等修为啊?”
这话语有浓浓质疑赵赟能力的意味,杜氏虽恨夫君抛下她和女儿,但也不能容忍别人瞧不起他,可是,胡玉容的问题,偏偏把她问倒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内门外门,也不懂修为是什么意思。
杜氏难过得要哭出来。
林自在在一旁问道:“不知胡仙师在内门还是外门,何等修为?”
胡玉容这才看了林自在一眼,“我家兄长是十分难得的金火双灵根,拜在玉华宗镇西峰峰主门下多年,如今已是炼气高阶修士。”
陶都头拿来的书籍中,有介绍修仙者的,林自在知道在大梁,大半都是四灵根、五灵根的普通修士,双灵根的人并不多,尤其这种攻击性很强的金火灵根,更为难得。
看胡玉容的年龄,她的兄长怎么也不可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按书中介绍的常识,胡仙师的修炼速度还是很快的。
可惜她也不知道赵赟的灵根和修为,只能笑着对胡玉容说:“胡仙师资质卓越,让人好生羡慕啊。”
胡玉容今年二十二岁,已经嫁人生子,作为家中唯一嫡女,自小受尽宠爱,平日里连城主府的大小姐也要让她三分,这次忽然听说温阳城多了个仙师,她就应了邀请来参加宴会,一见这对土包子母女,一颗心才彻底放下了,她懒得再与她们周旋,不自知地扬起下巴,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踏踏踏跑出大门,“好肥的大马啊!”他兴奋地大喊着冲向几匹骏马,全然不顾车驾已经起步,林自在目测以他的身高和惯性,大概率会直接冲到马肚子下面去,于是在三小姐的惊呼声中,她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揽在身前。
胡玉容的马车丝毫没有停顿地驶走,她也没有掀开车帘看一看。
男孩看马车走了,急得使劲踢腿,低头就朝着林自在的胳膊咬去,林自在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臭小子,你狗咬吕洞宾啊!”
男孩愤怒地侧头瞪她,却呜呜地说不出话。
马车已经走远,林自在将他放到台阶上,三小姐气得一把拎住男孩的脖领子,回头怒视,“是谁跟着的?”
这时一个少年气喘吁吁追过来,“阿安,你怎么,这么淘气!”
叫做阿安的小男孩,叉着腰问林自在,“你是谁?”
“我是赵蘅。”
三小姐扥了一下他的衣领,抓得更紧,“阿安不得无礼,这位是赵仙师的女儿!”
阿安眼睛立刻大了一倍,“那你是仙师吗?”
林自在摇摇头。
“没意思,全城都找不到一个会仙术的仙师!”阿安撅嘴。
三小姐提高声音,“来人,把小公子送到夫人那里去!”
“我不去!”阿安死命挣扎,抬腿就踢向三小姐的肚子,她只得赶紧松手,谁知阿安只是虚晃一招,脖领子一松,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