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着玉华宗外门弟子服饰的林自在和方若云,飘然降落在南阳城南门时,引得进出城门的凡人一阵骚动,有那挑担卖菜的菜农直接跪地磕头口呼仙子,城门兵也恭敬至极,简单验看了宗门玉牌就请她们入城了。
是近乡情怯吗,进了城,林自在越发心慌,她不敢擅动神识,就立即叫马车,直奔巨树巷。方若云大声喊着:“阿蘅别忘了去我家找我玩啊!”马车已经驶离老远。
城中不许驰马,马车的速度也受限制,林自在急得不行。终于,马车停在了巨树巷口,丢下银子,林自在就朝自己狂奔,还没到门口,就听院中大呼小叫,一片混乱,还有隐约的哭声。
“砰砰砰!”
老李叔很快打开门,一见林自在,立即惊喜地一瘸一拐往二门跑,口中喊着,“回来了!咱家姑娘回来了!”
清风从灶房钻出来,脸上是黑黑的烟灰,被眼泪冲成一条条沟壑,一见她,手指一间屋子,哇地大声哭起来,“夫人要生了!”
明月也挤出来,跪下一把抱住她的腿,“姑娘你咋才回来!”
林自在看了一圈,不见赵赟。
转身就朝产房而去,门内传出杜氏痛苦的呻吟声。神识探入,见杜氏正半坐着,两手紧紧抓着房梁上吊下的红布,疼得浑身打颤,发出一声痛呼。她身后是个健壮的妇女,正抱在她的两腋下,口中大喊着,“使劲啊!”一个年岁稍大产婆模样的老妪,两只袖子都扎了起来,正蹲在杜氏身前,摸着她的肚子。
产婆喃喃说:“唉,夫人吃得太好,孩子有些大,生起来恐要遭罪了,不过夫人莫急,有我六婆在,定保你母子平安。”
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无,但杜氏却深信不疑,疼痛稍缓,她切切地看着六婆说,“我信六婆,信六婆......可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一定,一定要保孩子......”
林自在气得一把拉开产房门,“保大人!若有万一就保大人!”
杜氏三人都是大惊。
“哎呀妈呀,阿蘅姑娘你可不能进来啊!”杜氏身后那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呼小叫地推着林自在,嘴上一连串地问,“我家珊瑚呢!我家珊瑚也回来了吗?”
林自在被人高马大的韩母,像拎小鸡子一样拎出产房,她只得扬声大喊:“阿娘!我回来了!你和弟弟都不会有事!你宫口还没开全,不要过早用力啊!你安心生产!我就守在门口!”
杜氏顿时又哭又笑,手伸向房门的方向,“阿蘅回来了,我阿蘅回来了!”
刚才神念转了一圈,林自在就已经看清,杜氏腹中胎儿,还真是个男孩,大头朝下,四肢健全,手指脚趾不多不少,胎心正常,身体健康。
一直没生,只是因为杜氏骨盆较窄,宫口也未开全。
心里有了底,林自在就坐在产房门口,指挥若定。
赵家小院一下就有了主心骨,清风洗了脸,去准备之前做好的婴儿衣服和小被子,明月继续烧水,新来的仆妇也熬上了鸡汤和小米粥......
只是家里依然没有赵赟的踪影。
林自在叫来明月询问,她说,“仙师三个月前回来了一次,陪夫人吃了午饭就走了。临走新买了四个仆妇伺候夫人,还留下好些银钱,说修炼吃紧,等夫人临产时再回来。”
“夫人是早产吗?”
“的确比正日子提前了三天。”
这也是正常,林自在点点头,“去烧水吧。”
眼见午时已过,林自在得知杜氏早起发作,一直没吃东西,就命仆妇做了烂烂的鸡蛋汤面,让送入产房,让她在阵痛间隙吃一些,另让人买了食铺的美食放在外间,让六婆和韩母轮流吃饭。
申时正,杜氏宫口才开全,林自在听那产婆说:“夫人可以用些力气了。”
杜氏的痛呼嘶叫传出产房,清风和明月又吓哭了,站在林自在身后扯着她的衣服。
两刻钟后,产房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林自在立即对着里面喊:“六婆不要急着剪脐带!等两分钟再剪!”
韩母搂着几乎瘫倒的杜氏嘟囔着,“丽娘啊,你家这姑娘,啥啥都好,就是太能管事儿了,这连阿娘生孩子剪脐带也管!”
杜氏看着儿子平安躺在垫了草的棉垫上面,张着嘴巴大哭,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胞衣还未娩出,她也累得说不出话来,就听女儿在外沉声命令,“可以了六婆!把剪脐带的剪刀好好用火烧一下!脐带不要剪得太短!”
韩母晃着杜氏,“丽娘,丽娘!别睡别睡,胞衣还没下来,撑一撑啊!”
林自在神识一直关注着里面,见六婆熟练给孩子剪断脐带,又飞快打了个结,快速把孩子擦干净了包好,稳稳当当抱到门口。
六婆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大人,只得对林自在笑,“姑娘,是个小公子呢!”说完就要掀被子给林自在看,林自在一把按住她的手,顺手塞了个沉甸甸荷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