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杨得了命令,去灵韵院子,将兰时‘请过来’。
跨出鸿文的小院,和赶来的房夫人等人迎面撞上,匆匆见过礼后,被房夫人身边大丫鬟流香捉住。
“黄杨,这么着急去哪呀?今有空咱们姐弟俩好好唠唠。”
“流香姐姐,少爷有差事,完不成要吃挂落的,这次没时间,下次下次陪你好好聊聊。”
黄杨心里急得不行,这可是一个大案子,万一他迟了,让兰时走脱就糟了。
流香脸上笑盈盈,话语毫不留情:“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出入府邸很频繁,昨个还把城北的首饰铺子都逛了一遍,莫不是打着少爷的旗号,在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姐姐,我哪有这个胆子,这都是奉命行事。”黄杨不住地为自己辩解,但少爷和小姐吩咐的事情,连个口风都不漏。
那厢,房夫人进门,一句话不说,丫鬟将忆金堂的契书递给兄妹两个。
喝了口茶,平复心情,不用想了,这事跟灵韵脱不了干系。
不一会,流香又将黄杨拉进来,堂下两个做鹌鹑状的兄妹对视一眼,缓缓将缘由说来。
‘砰’茶碗摔在桌子上。
两兄妹又是一哆嗦。
房夫人这怒气却不是冲着他们的,反而称赞道:“这事你们办的不错,就是手段温和些。”
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行动,差一个婆子带两个丫鬟看住兰时,又瞥了两兄妹一眼:“派人去忆金堂再核实一下情况。黄杨的动作大了些,那王婶子可能已经收到消息。”
想着堂下两个孩子都大了,该学着办事。
将牌子递给鸿文:“拿着牌子,请京兆尹派人将那王婶子一家请来。”
然后又派了两拨人出去,一波先去那王婶子家盯着,一波去官邸和江父通气。
不一会,屋子就剩下母女两个。
灵韵一看就知道娘亲心情不好。
房夫人一生好强,没发现女儿身边丫鬟有外心,心里正怄气呢。
灵韵小狗腿般为房夫人斟茶:“娘,喝茶。兰时平日伺候一向尽心,别说您了,我也一直以为她是个好的,谁成想是个面忠内奸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房夫人哄出了笑脸。
下人来报:“兰时承认偷盗首饰,不承认将赃物交给王婶子。”
“请许嬷嬷来。”这位许嬷嬷大有来头,曾是慎刑司的掌事嬷嬷,与江家交好,此时在江府养老。
这就是要让兰时尝尝宫里的手段了,前世可没这回事。
灵韵还惦记着任务,表示出去看看兰时的情况。
灵韵在路上,看见府邸还是和往常一样,没因意外起任何波澜,再次对娘亲的管家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待灵韵回到自己的小院,许嬷嬷还未到,廖妈妈几人守在门口。
槐序见自家小姐回来,可算是找到主心骨,扑到灵韵身边,饱含情意的喊着:“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看来是被兰时的事情吓坏了,任由小母鸡般的槐序跟在跟在身边。
“小姐久等,老身来迟了。”一个看着十分和蔼的嬷嬷赶来,一点也看不出在曾是慎刑司的掌事。
“许嬷嬷说哪里话,您是长辈,身为晚辈等等也是应该的。”许嬷嬷在江府可不是仆役,灵韵只不过略略抬了许嬷嬷一回,又接着说:“这次就劳烦嬷嬷了。”
角房里,兰时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样,头发凌乱,是和婆子争执间扯的。
“慎刑司听说过吗?”
兰时眼中的紧张顿起。
“你这样的小丫头,老身见得多了,总以为能熬过酷刑,不吐露罪状便能逃过一劫,往往我这一身本事还没用出来,便倒豆子的说了,不得劲。”
“老身作为慎刑司的掌事,还是有几样拿手的刑罚的,今个就让小姐你看看。”
“第一样,便是针刑,哎,别不以为意,绣花时都被针扎过手便不觉得疼,俗话说十指连心,针刑可不是绣花针那小玩意。”
身边就有丫鬟递上针包,里面是手掌长的针,零星几个还有未擦净的红色残留,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针会从你的指尖扎入,刺进骨髓……”许嬷嬷话语十分高明,配上角房昏暗的环境,直接让人来到慎刑司。
那边丫鬟刚为兰时绑上指甲板,一根针还没插入,兰时就崩溃了。
“小姐小姐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啊啊。”
见许嬷嬷不断逼近,更是用力挣扎:“东西是王婶子要的,我有罪,罪该万死,小姐求你饶了我吧。”两个丫鬟都险些没按住兰时。
灵韵摆手,她这红脸还没摆呢
装似漫不经心问道:“你和那王婶子什么关系?”
兰时真像许嬷嬷说的那般,不用问,什么都说了:“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