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你莫管此事了。”
灵韵再问,李夫人便抚摸肚子不言语,闭目养神,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纵然灵韵有心诘问,也要顾及李夫人那五个月的身孕。
“伯母,今日多有打扰,只是担心兴贞情况,便让丫鬟代我去看看兴贞吧。”暗自庆幸谢婉婷没被认出来。
此时正好能去探望兴贞。
李夫人是想阻止灵韵见女儿,兴贞好不容易决心为了李家清誉,下嫁史冠绝,这事不能再起波澜了。
顶了灵韵一回,见她答应,李夫人也就松了口,让丫鬟进了后院。
灵韵本以为天下的父母纵使不是房夫人与江父那样完美,也应当大差不差,可重生后的这些日子所见,改变了灵韵的认知。
兰时父母卖儿鬻女,李家两位夫人,一个干脆不可理喻,一个则是为了家庭,放弃女儿。
心中莫名伤感,前世灵韵对江父说要嫁给赵瑜亮,江父虽说不看好,还是为灵韵筹备婚事,可她却连累爹爹……
“李娘子,许久不见。”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灵韵不以为意,接着往前走,被人拦住。
“李娘子,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啊。”
灵韵一看,正是在学堂,趁着灵韵落单,出声调戏不成,被灵韵用石子打了个头破血流的学子。
“阁下莫不是想去大牢走一遭?”
“李娘子,这么说话可就伤了为夫的心了。咱们不日就要成亲,就算到陛下在前,也不会因着调戏自家小妾,被送进牢里的。”
正是史冠绝,参知政事的孙子,李府困境的制造者。
且说那日,史冠绝被灵韵砸倒,摔到墙根下,引来学堂夫子查看情况。
面对夫子询问,史冠绝只得假称不小心摔倒,磕了脑袋,根本不敢说自己出言调戏隔壁不成,反被小女娘教训了一通。
回府后,史冠绝越想越气愤,踢了踢身边狗腿子。
“喂,给小爷我想个办法,我要好好教训那小女娘一通。”
史冠绝自认隔壁女子私塾只有谢婉婷、林烟、温曦三女不能招惹,今日动手的女子他从未见过,想来家世一般。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同史冠绝一起被灵韵砸了个头破血流,眼睛一转,顷刻间,便想出一条毒计。
“公子若是有意,不妨将那泼辣子娶回家,最后还不是任公子为所欲为。”
这话正说到史冠绝的心坎里,他对灵韵念念不忘,娶了她,最后怎样还不是任他磋磨。
两人念头相合,相视邪笑。
那狗腿子只能当当狗头军师,打探消息时,因着灵韵新来学堂,总和谢婉婷等人在一起,将灵韵当成了李兴贞。
史冠绝一听,根本不把李父放在心上,,区区八品小官之女,直接派人上门提亲。
听到‘小妾’二字,灵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有了计较,挥手安抚身后仆人。
“原来是史公子,小女子前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美色当前,史冠绝哪还记得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
见灵韵娉娉袅袅行李道歉,连忙道:“海涵海涵,当日是我唐突了小娘子。”
灵韵拿团扇掩住自己鄙夷地脸色:“听说史公子也要纳堂姐?”
史公子还当灵韵是害羞了。
“是是是,说来可笑,竟是你那堂姐求着我纳她,本公子也是头一次遇上此事。”
灵韵暗自翻白眼,看不上你可以不收啊。
灵韵嘴上还是顺着史冠绝的话说:“那公子为何收了契书,何不退回?”
“这个嘛……”看不起是一回事,贪慕美色又是一回事。
他心想,李兴贞如此姿色,其姐容貌想来也是上等,到时让她们姐妹一起伺候,享娥皇女英之乐,岂不美哉快哉。
狗腿子搭话:“李姑娘,你确是不知,与令姐定下契书当天,史兄都没露面,他爱极了姑娘,爱屋及乌,令姐也会有一个好前程。”
灵韵不知史冠绝所想,但其眼中淫邪之意,昭然若示,心中厌恶至极,还要耐着性子虚与委蛇。
“公子这是要往何处去?”
“何必那么生分,你我早晚是夫妻,唤我冠绝便成。”史冠绝捋着两鬓头发,装腔作势道,“本公子自然要去府上提亲,交换契书了。”
身边狗腿子接着补充道:“史兄可是特意为着李娘子送聘礼的,以往交换契书时,史兄从未踏上门过,你们李府以后就是史相公家亲戚了。”一副高高在上,仿佛给了天大的恩典。
史冠绝:“是啊,小娘子也理解为夫,竟到府外迎接。”说着就要上前拉着灵韵的手,“咱们快快去交换契书,送上聘礼,我也好早日将你迎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