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送到灵韵面前。
“你是何人?如今驿站已经戒严,你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小的名唤王山,是这驿站中的奴仆,出现在这里是想看看我兄弟刘广,他昨夜发现了尸体,便被关起来了,我怕他没饭吃,来给送饭。”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粗面饼,表示清白。
驿站中仆役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罪臣的家仆,因主家犯了错,连坐,一同惩罚,主家罪责轻的,被充作奴仆,往往工作一定年限,便能恢复自由身。重的送往边关为陪隶,一辈子在战场上打拼,若是能立下大功,也可免罪。
另一种是家境贫寒,在驿站中做活的百姓。
刘广王山就是前一种奴仆,在驿站干活,除了吃住外,并无工钱。
正想着寻不到线索,线索这就送上门来了。
故作高深套话道:“你倒是与刘广兄弟情深。”
见灵韵态度软核,王山讨好道:“不敢瞒贵人,我与刘广本在同一主家做活,连罪被充作奴仆已有五年,再在驿站中干三年,就能成为良民了。”
“小的与刘广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断断不会杀人的,还望贵人明察。”
“那你且说说你知道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与刘广说的不一样你们兄弟二人就要罪加一等了。”
“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山慢慢诉说起他知道的事情。
“昨夜,刘广来找小人,说是接了个私活。那位大人说要热水与膳食,还给刘广打赏了金瓜子。”
“他高兴坏了,不过,他拿着东西进去,就发现那位大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你确定是这样?”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对了,刘广说,那位大人一进驿站,就待在屋子里,没离开过,这个行吗?”
一开始的惊吓过去,王山眼见灵韵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小眼睛一转,跪在地上卖惨:“贵人,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兄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主家犯了错,我们年少时便被充作奴仆,在驿站一直老老实实干到今日,马上要脱离苦海,谁知,谁知竟发出这种事情,请您给做主啊。”
说实话王山并不觉得这种日子苦,但当着旁人的面自然要把过去说的可怜了些。
若是能让这位小姐心软,发发善心,就算不能减轻刑罚,多给多打赏几两银子,也是件好事。
“只听你一面之词,也不好判断,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刘广那里有人伺候。”
说完就让侍卫押着王山回去。
灵韵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慢着,老夫有话问你。”
是老陆,王山话说了一半时,灵韵就看见他了。
老陆一直没出声,还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若是平常,老陆肯定不会开口,今天不一样。
当面被一个后生质疑学艺不精,为了证明自己的验尸结果是对的,可谓是拼了老命那边。
留下小王在马大人身边献殷勤,他出来就是找线索的。
如今线索就放在眼前,哪里还能忽略的下去。
只看了灵韵一眼。
“江小姐好。”
随意问好,专心盯着王山看。
这术业有专攻。
看老陆有心询问。灵韵当然不阻止,十分之趣的让出了位子。
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老陆问的就比灵韵细节多了,几时几刻发生了什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有时还问些旁的事情,翻来覆去问了三遍,王山的说辞同第一次与灵韵说的差不多,顶多描述的多了些细节。
他再也说不出更多线索。
王山回答了一连串问题,只觉得比干活还累。
得了可以离开的命令,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大人可有所得?再次验尸后,结果可有改变?”
老陆一声冷哼,“老夫当仵作的时间,比你年龄都大,一眼就能看出死因。”
“屁大点小子,仗着家里世代仵作,没看过几具尸体就叫板。”
老陆眉眼间满是对自己的自信:“那后生的爹去的早,只学到皮毛便出来卖弄,早晚要吃亏。”
一点也不把小王放在心上,说完就离去。
灵韵哑然,她也更倾向心疾,但做出判断还需更多线索。
正要往刘广处走走,侍卫匆匆来寻。
“小姐,已经验尸完毕,大人们已经赶往大堂。”
不用问结果如何,灵韵便知道答案。
——被要求待在房间内的仆人此时出现在大堂。
大张旗鼓,声势浩大。
那位马大人就坐在院子中,审问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