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返回二楼,听到周京臣吩咐秘书调查叶太太,以及程衡波。
她推开门,“你为什么查程衡波?”
秘书鞠了一躬,退出书房。
“当初案子结束仓促,重新了解一下细节。”周京臣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叶太太呢?”
“柏南走了,叶太太自己留下有意思吗。”周夫人这口气儿不顺,面色仍旧不好,“你太胡闹了!柏南登门礼数周全,客客气气敬你茶,尊你大哥,你摆什么谱儿。”
周京臣从椅子上起来,“我是服从您的安排,我又错了?”
周夫人疑惑,瞪着他,“安排什么了?”
“您在医院亲口下令送程禧去外省,她跟了叶柏南,成了叶家的长媳,怎么去。”
他装得像模像样,噎得周夫人面色愈发铁青,“有合适的婚事,不送她去外省了啊。”
“您确定吗?”周京臣含笑。
周夫人一副深思熟虑,“送禧儿去外省一是躲耿家,二是菁菁住在老宅,她们相处不太和睦,我在中间为难,而且禧儿也没地方住。如今柏南喜欢她,她有主儿了,影响不了你和菁菁,万一有什么大风波,即使周家不出面,叶家会出手,我又何必非要送她走呢?好歹养了她八年,总有母女情分。”
周京臣神色平静,像是全然不在乎程禧是留是走,“我已经订完机票了,星期二中午起飞。”
“你取消吧。”
“不改了?”
咄咄逼人的阵仗,周夫人实在挂不住脸儿,“不改了!”
“好。”他眼尾浮起笑意,“您可不要言而无信了。”
周夫人扭头,走出两步,又驻足,“你是不是给我下套呢?”
“您多虑了。”他气势凛然,端端正正立在那。
“我警告你,不准让菁菁受委屈了!华家在军区根基深,多多少少对你有庇护。其次,华家越是下坡路,周家越是重情重义,善待她们孤女寡母,你父亲在仕途的威望更体面。有内部消息,上面打算升他一级,再退休。”
周京臣沉默。
“你记住了吗?”周夫人拔高音量。
他淡淡嗯。
“叶家那边,你亲自去道歉,兴许柏南是你未来的妹夫呢。”
“先不急。”周京臣眼底涌动着一汪暗流,“我和父亲聊聊。”
主卧里,周淮康维持着仰卧的姿势,一直没动弹。
周京臣进去,挪了椅子坐在床边。
房间昏暗,气氛也讳莫如深。
他率先开口,“秘书告诉我,您出国前调取了法院的案卷,是关于程衡波的。”
周淮康瞬间坐起,“你监视到我头上了?”
“不敢。”周京臣气定神闲,“我正好也在查,机缘巧合发现您调了案卷。”
片刻的死寂。
他继续说,“程衡波的情妇除了那个医药代表莫馨,还有其他女人吗。”
周淮康神情一变,“外界有风言风语了?”
“没有。”周京臣审视着,周淮康的反应十分过激。
“我认识老程之后,他唯一的情妇是莫馨,起码明处是。我劝过他,私生活不检点害人害己,他承诺和莫馨断了,背地里依然来往。”周淮康琢磨了半晌,“他们夫妇婚后第七年才生了禧儿,老程是二婚,有一个前妻,在当地是出了名的漂亮,出轨了富商。”
“有孩子吗?”
周淮康摇头,“老程的前妻爱惜身材,是拍摄挂历的模特,不肯生。”
周京臣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若有所思,“程衡波在头婚和二婚之间,有过女人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周淮康纳闷了,“你从不关心程家的陈年旧事。”
他眼皮垂下,“仅仅是好奇。”
“老程给周家开车那会儿,禧儿四五岁了,婚前的女人我不知道。”
周京臣缓缓站起,“只有一个私生子吗。”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周淮康更纳闷了。
他语调不疾不徐,“已成年的私生子,包括二三十岁的,您仔细回忆。”
周淮康虽然不理解,也配合他回忆了,“大概率没有。”
“您早休息。”周京臣撂下这句,离开主卧。
周夫人回到屋里,“聊什么了?”
“京臣向我打听程家。”周淮康脑子也混乱着,他同样得知了一个内幕,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暇分析周京臣的反常。
“你们不愧是父子,你魂不守舍,他也莫名其妙。”周夫人换完睡衣,在梳妆镜前卸妆,摘首饰,“柏南够痴情的,传言大富大贵的家族出情种,咱们京臣不会吧?”
周淮康迟迟没回应。
“淮康!”周夫人恼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