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红旗大队靠左边的平房内。
猪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里面正在清扫猪舍的傅家四人,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难看。
“艹,”扫着扫着,闻着那臭不可闻的味道,傅勇狠狠地丢下手中扫把,抬头怒视着正在拱着地面的猪。
“这老子今天还非要宰这群,吃东西都不安生的东西。”
话刚一说完,臭着一张脸的傅勇,便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头猪冲了上去。
拿起旁边的一根粗木棍,就对着其中一头猪身上招呼。
"嗷呜嗷呜"被打的猪发出凄厉的叫声,身体不停在地上翻滚颤抖。
傅勇的木棍每一次落下,都能将那头猪打得嗷嗷直叫。
看着是真的很惨。
要是稍微有点同情心人的看到这个情景,都得叫傅勇停下手来。
但此时围观的三人不仅不出声制止,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正好三天的时间下来,他们也积累了满肚子的火气。
不能对苏胜利这些人发火,就拿这里的猪撒气。
欺软怕硬,是真的刻在了这四人的骨子里。
一分钟后。
被打的猪惨叫声都小了下来,但傅勇还没有住手的打算傅,见此贵沉着脸喊道:“住手。”
“爹这猪我还打不得啊,您在顾忌什么,反正猪也不会说话,我打了也就打了,它还能告状不成,”傅勇不想停手,他正打得兴起。
对这个从小宝贝的儿子,傅贵还是愿意多费几句话的,压着脾气给解释。
“没眼色的家伙,你要是把猪打死了,大队那里怎么说,打死了你赔钱,而且就苏胜利那个东西,本来就看不惯我们,给他抓到我们这个把柄,你还想在伺候这群猪多久的时间。”
“那不行,”本来还看得很高兴的吴玉梅,立马变了脸色,“儿子,你不能再打下去了,快放掉手里的扫把,咱们可不能再加时间了。”
周丽虽然没说话,但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傅勇,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可千万可别再打了。
“我还不如一头猪,”虽然不甘但傅勇还真的不敢打死手底下的这头猪。
只能无能狂怒,“苏胜利我艹他老母,他大爷的,不得好死的东西,瞎了眼的东西。”
傅勇双眼满是不甘心,愤怒之下都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爹,你快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挑粪了,爹你给哥打电话,让他帮忙,他一个当大官的,自己爹挑猪粪,他的面子放到哪里去。”
只要一想到,这几天挑粪走在路上。
被人嘲笑。
指指点点的目光。
这一切,都让傅勇无不烦躁。
傅勇习惯性地叫爹帮忙。
但傅贵根本没办法,至于傅山这个大儿子,他连电话都不知道,只能阴沉着嗓音吼道:“一个大男人,只知道喊爹,废物,没种的东西,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傅勇不知道他爹,为啥突然跟吃了枪药一样。
骂个不停。
很是懵逼。
傅贵这几天不仅要在猪舍干活,还要去公社接受思想改造。
让自觉是体面人的傅贵,都快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