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心里刺痛一下,不懂顾寒舟凭什么这么质问她。
一直以来,不是他站在主导地位吗?
想要她了就想起她,解决完需求就把她一脚踢开,现在连她的心,也不能得到自由了吗?
她冷声道:“你在乎吗?你不是只要我的身体就够了吗?”
顾寒舟深深看着她,眼中一寸寸染上寒冰,不由分说,将她的手剪在一起,将她推倒在床上。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沈雨嫣使劲挣扎,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依然倔强。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扭动,冷笑,“难道你的身体不喜欢我吗?”
她一僵,脸色绯红,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
这一点,她没办法反驳。
和顾寒舟在床上的时候,她确实也有享受到,虽然他每次都很强势,不见得多么照顾她的感受,但她的身体,还是在欲望中沉沉浮浮。
她觉得自己被顾寒舟狠狠撕扯着仅有的自尊心,或许在他眼中,她就是个浪荡的女人。
放在腰间的手慢慢滑向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沈雨嫣背脊泛起一片发冷的疙瘩,身体忍不住战栗。
她强忍住生理反应,嘲讽道:“刚和杜若云做过,你还有这个精力吗?”
腹部上作乱的手一顿,顾寒舟从她细白的脖颈间抬起头,眼中已是森森寒意,“你以为我和她……”
“无所谓。”
她冷声打断,身体僵硬得像一具尸体,用这种平静的方式,表达她的反逆。
“你不用解释,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她是你未婚妻,发生点什么也应该。”
她故作强硬,事实上,她害怕真的从顾寒舟嘴里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上次她说过,顾寒舟应该碰一次杜若云,才会发现,她也不过如此。
她话还没说多久,就在电话里听到杜若云那种暧昧的声音,她不想知道更多顾寒舟和杜若云在床上的细节。
顾寒舟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她不反抗,也不迎合,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终于,他冷着脸起身。
可是刚刚在挣扎间,两人都没注意,沈雨嫣的发丝勾到了他西装纽扣上。
“啊!”
沈雨嫣痛得惊呼,抱住头皮往顾寒舟怀里靠。
顾寒舟皱眉,身子重新俯下去,按住她试图解开缠绕的手指。
“放松,我来。”
顾寒舟手指捏住那颗纽扣,没有费多大力,一扯,发出一声线头崩断的闷声。
沈雨嫣发质好,纽扣一断,她顺滑的发丝就自然解脱出来,垂在胸口。
“好了。”顾寒舟手一松,纽扣滚落到床脚边。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刚刚冰冷的气氛,似乎也有说缓解。
沈雨嫣低着头,沉默一会儿,抬头看垂眸的男人,“哥,你走吧。即便一年后我和林归帆离婚,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寒舟嘴角抿了抿,眼神漫不经心看向别处,“谁知道了?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
听到这句话,她忽然笑了,眼神多了丝意味不明。
顾寒舟脸色瞬间冷峻下来,“沈雨嫣,你休想变心,招惹上我,就要负责。”
沈雨嫣笑得没心没肺,尽量洒脱的样子,“谁知道呢?也许我很快就变心了,你不稀罕我,会有别的男人在意我。”
她承认,这番话,算是她说过最狠的话,也是最美底气的话。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顾寒舟了断。
她爱了他十年,怀着虚假希望的十年,一切是她自作自受。
“别的男人?”顾寒舟冷笑,“谁?林归帆,还是那个姓秦的小子?”
沈雨嫣挑眉,“谁知道呢?当年我在学校就很受欢迎,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我。”
顾寒舟将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尽收眼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掐住她下巴,“我的女人,谁还敢要?”
沈雨嫣脸色瞬间煞白。
顾寒舟的意思,是她已经是残花败柳,所以没男人敢要她了吗?
她身体微微发抖,连说出的话也在抖,“滚出去!”
心跳如鼓,血液在血管内喷张涌动,她气得有些耳鸣。
顾寒舟咬了咬牙,松开她,转身离开。
快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回来蹲下身子,原来是要捡起那颗纽扣。
沈雨嫣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抢先一步捡起纽扣,塞到他手里,“你走吧。”
好险。
床底下还有那幅蜀绣《寒梅图》,要是顾寒舟蹲下去,一定会看到。
男人看了她一眼,捏着纽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