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书回去的时候，大厅只有秦小若和其他几个女玩家在，面前都摆了一座香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璃书只觉得这几个女人肤白貌美，明艳不可方物。
秦小若一见她就相当热情，“妹妹快来。”
璃书不习惯陌生人的过分熟络，脸冷着，“你年纪未必比我大吧。”
她笑呵呵地拿出身份证，“我今年30整。”
她点了桌上其他几个女人，“她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妹妹，你是不是都得叫一声姐姐。”
璃书想起自己的身份证。
闭紧嘴巴。
这游戏给的证件准不准？
这么巧。
正好20？
别是欺负她失忆了。
秦小若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了然，也不点破，只笑着喝茶。
昨日呓语的老太婆端出两座崭新的熏香，“两位贵客试试，这是村子里的偏方，养颜。”
璃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昨天晚上这婆子还疯疯癫癫的。
今天居然口齿清晰，还能干活了。
“你嗓子怎么了？”
昨晚只是哑了。
今天居然难听和锣鼓一样。
她摆了摆手，“昨天晚上淋了雨，病了。”
璃书追问，“雨下得那么大，你没带伞吗？”
她愣了一下，捂住自己的面具，尴尬地说，“我、我有癔症，脑子不好，呵呵，脑子不好。”
璃书指向自己，“你昨晚见过我，还记得吗？”
老婆子抬起头，盯着她的脸，痴迷道，“你长得漂亮，我记得。”
璃书和祚序对视一眼。
祚序起身，想拿斜对角的茶壶，帮璃书续上水。
袖子一拂。
“哐当！”
香薰砸在地上，香灰散落一地，线香滚落。
老婆子惊叫一声，“天杀的！这是我的命啊！！！我的香！！！”
她急冲冲地跪倒在地上，哭天抢地，拼命把香灰拢在自己的怀里。
在座所有人都惊呆了，直愣愣地不敢动。
祚序连忙上前，“我来吧。”
要不是祚序打断她。
璃书看见她已经半摘下面具，伸出舌头，想把那些脏了香灰都舔进嘴里。
刘守岁大叫一声，把老太婆拉起来，“奶奶，你在干什么？”
她冲璃书他们尴尬地笑了笑。
老太婆痴痴地伸着手，“香，我要香。”
年轻女孩儿艰难地把老婆子哄走，“贵客放着吧，我来收拾。”
祚序依言，重新做到璃书身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璃书垂着睫毛。
她也看见了。收拾的时候，祚序拉开了老太婆的衣袖。
皱巴巴的手部皮肤之后，是饱满弹性的年轻人的肌肤。
就犹如那只美人怪一般，头顶上奇邪怪异，却有年轻女子曼妙的身体。
刘守岁还不容易安抚好了老太婆，“不好意思，这香稀罕物很精贵，我奶奶才心疼成那样。你快试试。”
她一脸期待地将香薰推到璃书面前，介绍，“这东西能养人，闻一闻会变漂亮。”
璃书轻轻一嗅。
美妙的奇香钻入鼻尖，好像有奇异的力量钻进皮肤。
同时，仿佛一股湿漉漉的清爽的水，轻轻敷在了脸上。
秦小若把铜镜转向璃书。
铜镜中的女人貌若天仙，竟不似人间有的。
她起身拍了拍璃书的肩膀，“我这半老徐娘可得加油了。等拿了换颜丹，就换你这样的脸，清纯高冷。”
璃书对生死都没有执念，更何况只是一副皮囊。
她将香薰推远，“我对这东西没兴趣。”
刘守岁想了想，“两位如果有兴趣，要不要和我上山摘点花？”
她补充道，“最近是洛亭花的花期，这香就是用洛亭花做的。”
璃书顿了顿，反问，“洛亭花？”
若说洛亭村，玩游戏前她肯定不知道。
但是洛亭花，连她这种新手玩家都知道。
这花盛产在第九星系，花期长又好看，闻名整个游戏世界。连第七星系的街上都全是卖这种花的。
“你不用照顾奶奶吗？”
刘守岁把门关上，“她老人家身子疲乏，已经睡下了，不像您……”
她看向璃书，“有活力。”
刘守岁带着璃书和祚序进山。
山上果然开着大片大片的洛亭花，远看洁白一片，犹如大雪连天，银装素裹。
野生的洛亭花和香薰一个味道，但不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