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那可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家宝是被你家的还有贺家的那几个小崽子打了,你还想赖账!”
说着,田春花又向赵老师诉苦:“赵老师,家宝被打得这么严重,你得为他讨回公道啊!”
段芳拉长了声音嘲讽:“我家孩子我了解,不是个随便打人的,但是于家宝就不确定了,有你这么个妈,我看是歹竹出不了好笋。”
田春花一哽:“你胡说八道!”
显然她是知道自己在家属院是个什么名声的。
赵老师熟练劝架:“家长先不要吵架,让孩子把过程讲一下,贺行你跟家长讲一下事情经过。”
贺行的言辞清晰,几分钟后,宁夏和段芳就了解爆发冲突的原因,段芳更理直气壮了。
“我就说瑾行是个懂事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原来是你家孩子想当强盗啊。”
田春花嘴硬:“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宁夏的话掷地有声:“再不值钱也是瑾行的私人物品,于家宝动手抢,就是他的不对,这件事,我家瑾行没错!”
顾瑾行低垂的脑袋抬起,满眼孺慕地看着宁夏,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
宁夏看到他小小的笑容,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余家婶子,我知道你疼家宝,但是我家孩子也不是捡来的,不可能随便你欺负,今天你跟于家宝都得给我家孩子道歉,并且周一于家宝要当着全班的面向瑾行道歉!”
段芳帮腔:“是啊,政委都说要知错能改,田春花你可不能不认啊。”
田春花听到宁夏的要求看,梗着脖子嚷嚷:“凭什么!我才不会给一个小兔崽子道歉,你做梦!”
“赵老师,你给评评理,哪里有大人给孩子道歉的道理,再说了,我家宝儿都被打得这么严重了,应该是顾瑾行道歉,而且还要赔医药费!”
反正她就坚定一个原则,那就是她绝不能吃亏!
赵老师听到宁夏的诉求,思索之后觉得也还行,“宁同志说得有道理,于家宝动手抢同学的私人物品,是应该道歉,但是。”
他说着,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补充说:“但是顾瑾行,贺行,贺言也应该道歉向于家宝道歉,毕竟他们确实对同学动手了。”
宁夏低头看着顾瑾行,询问他的意见:“可以吗?”
顾瑾行点头,反正于家宝已经被打了一顿,他说句“对不起”也不吃亏。
但田春花受不了了,她大声叫嚷:“我不同意!姓赵的,你是不是收了宁夏的好处,我家宝儿不可能道歉!”
被学生家长恶意揣测,赵老师气得脸通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田同志我告诉你,乱讲话是要拿出证据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收好处的证据拿出来,不然我就去找部队长官,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污蔑工农子弟的!”
虽然现在很多地方把老师打成“臭老九”,但一来海岛偏僻,受外界影响小,二来也是因为赵老师家里八代贫农,也就他这一代才出了几个工人和军人,所以根本不怕别人污蔑。
而且田春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给他泼上一盆脏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田春花被赵老师吓得一瑟缩,脑子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说:“赵,赵老师,我没有这个意思,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像她这样的家庭妇女,最是欺软怕硬,赵老师一说要去找部队领导,她立刻就怂了。
“田同志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赵满仓做人做事一向公平公正,不敢说一点错不犯,但也从来不做亏心事,你红口白牙就要污人清白,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年代的人最重名声,尤其是赵老师为人师表,收学生家长好处这种名声是一点碰不得。
宁夏也说:“我才来岛上没多久,今天是第一次见赵老师,你说我给赵老师送礼,人证物证在哪里?”
段芳又插刀,“田春花她哪儿拿得出证据,还不是平时跟老娘们儿嚼舌根子习惯了,什么话都敢说。”
哪怕连着被挤兑,田春花也不敢继续撒泼了,“赵老师,是我的错,我跟您道歉,今天这事儿您能不去找部队领导吗?”
田春花虽然泼辣,但不是没长脑子,她也知道要是有人找到部队告状,别说是她了,就是于连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赵老师这才哼了一声:“田同志以后说话也要讲究证据,这年头啊,流言是真的能杀人。”
说着,想到现在的局势,他忍不住有些惆怅,也不想继续跟田春花掰扯这事儿。
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们还是来说打架的处理结果。田同志确实对顾瑾行同学动手了,也是应该道歉,今天我当个见证人,田同志先给孩子做个示范,向顾瑾行同学道歉。”
田春花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