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逸给自己倒了杯茶,本来只是静静地听着,听见这句几乎要绷不住,但多年以来的强大自制力让他不至于当场喷出来,只是呛得剧烈咳了起来。
池邈本来为了方便就是蹲在林彦旁边的,手上拿着针准备随时弄醒他。这一惊一下分了神,偏偏离歌被姜怀逸的反应吓了一跳,习惯性的就去给他拍背,动作太大撞上了池邈的手,于是这针便直接扎进了大半。
林彦本就是医族人,对药物不可能一点防备也没有,坐上了家主之位的人更不可能是个草包,因此在中药晕倒前他还是留了一手的。在准备冲破药性时,偏偏池邈给他来了个外力刺激。
于是林彦暴走了。
林彦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双目充血,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他依旧没忘要杀了离歌灭口,一睁眼就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了离歌。
这下没了顾忌,离歌也懒得收着力,向鞭子里灌注了大量灵力就迎了上去。
数十根针破空而来,离歌旋着鞭子将其尽数甩到了一边,随即迅速转身,用力将鞭子甩出去,与迎面而来的另一条鞭子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两人受力退开几步,鞭尾落下打烂了几张桌椅,桌子上的茶具花瓶应声碎裂。
姜怀逸已经缓了过来,无奈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别的地方去,提剑加入了打斗。
池邈在一旁蹲着看傻了眼:“你们不要再打了,这屋子……”
轰——
房梁断裂,屋子瞬间就塌了大半,池邈闪身远离,被扬起的灰尘糊了满脸。
“……咳咳咳咳!这屋子……遭不住啊……!”
动静太大引来了一众下人,众人看着眼前的废墟惊呆了,但也明白在打斗的三个人都是贵人,劝也不敢劝,还是远远躲开了。
眼看着又要塌一间房,池涣听见动静也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
池邈还是蹲在一边,医族人本就不擅武力,这三人又打得凶,池邈插不了手。
池涣问起,池邈便大致说了,只隐瞒了林彦和林栖的事。
“嗯。”池涣点了点头,拿出一瓶药来,池邈看见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自觉拿了颗解药吃,待他吃下,池涣便将瓶子扔向三人,并催动灵力让瓶子炸开,霎时,药粉四散,直接将三人笼罩在里面。
不出片刻,三人便停手了。
此药毒性并不算烈,但发作极快,根本来不及压下去。
姜怀逸靠血脉强压,林彦自己有解毒药,离歌反应最大,习惯性的想要拿出什么,动作到一半顿住了,等人送解药来。
“哇!”池邈没想到还能这样。
池涣看了他一眼,笑:“必要的时候还是不必太老实,下个毒而已,及时解就行。”
“哇,学到了学到了。”
池涣上前去处理了四散的药粉,给了姜怀逸和离歌解药。
“抱歉,也是无奈之举,此毒只是会让人灵力滞塞,并不严重的。”
离歌吃了解药,看着池涣一脸温和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何止是灵力滞塞,刚才那一瞬间她觉得全身灵力几乎被抽空了,经脉都刺痛起来。
医族人太可怕了。
离歌摇了摇头,决定以后一定要离医族人远一点。
“林家主,这几位是我池家贵客,若有得罪,我池家自会赔罪,如此在池家大打出手,怕是不妥。”
池涣任是谦逊有礼的样子。
林彦深深看了他几眼:“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追究。我相信,诸位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对吧。”
说完,林彦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没分出胜负,离歌还有些不服气,池邈在旁边劝着,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姜怀逸冷冷看着眼前一切。
【怎么样,试出来了?】
『已是半步元婴了,金丹期大圆满,但压制到了金丹中期,很接近金丹初期……太巧了。』
姜怀逸的视线从林彦消失的地方转移到了池涣身上。
『修为可以伪装,目的也可以伪装,裘老,或许我们可以扩大范围,你觉得呢?』
【你怀疑池涣?】
虽是疑问,但裘老已经可以肯定了。
『他太无辜了,甚至是处于受害者的位置,夜雨时传递出来的线索与他一条也对不上,却好像什么都与他有关。』
【的确,这么看来他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但今天的一切又太过巧合,偏偏出现了林彦这一号人。】
『那就去看看好了。』
姜怀逸没有向离歌和池邈说明,只说今晚去“拜访”林家。
池邈有些不好意思,离歌兴奋的很,当场就拿出了几样隐匿行踪的法器来,再三保证非常好用。
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