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妹妹，我好心给你介绍个大单，你怎么给我找麻烦呐！”
赵经理一路小跑了过来，额头上还挂着些细密的汗珠。他拉着沈星月就往包间里走。
“赵经理……那个包间我不想去……”
她犹豫不决，想要把手抽回来。
“我的姑奶奶，你就是不想挣钱，也得把我的这份工作保住啊！你赵哥哥没有害过你吧？今晚你要是不回去道歉，哥哥这份工作明天就没了！”
沈星月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愧疚，确实是她自己手忙脚乱惹出来的麻烦。
算了算了。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她任由赵经理拉着自己回到了包厢。
此时包间里的灯全都打开了，大家都停止了唱歌和其他娱乐活动。
沈星月进门的时候，故意抬头瞥了瞥坐在沙发正中间的那个男人。
还好还好……不是季慕凡。
看来真的是虚惊一场，是她想多了。
“大哥，人我给你找到了，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我这就让她给您收拾干净。”
说完赵经理从后面拍了拍沈星月瘦削的背，示意她赶紧道歉。
“老板，对不起，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我给您道歉，我现在就扫。”
沈星月站在瘦高个的面前，把头低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用手给我把玻璃碴子捡起来！如果你捡得够干净的话，今晚的事就算了。”
瘦高个终于发话，气势咄咄逼人。
沈星月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去捡地上的残渣。
“哥，几位哥，这小沈妹子是才刚来的，不懂事，今天冲撞了您，我替她给几位赔个不是。您看……今天这事就算了吧，就当给小弟一个面子，行不？”
赵经理看着沈星月的手已经被地上的碎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冒出来的血珠滴落在包间的地上，有些于心不忍。
“沈？你叫沈什么？”
淡漠的男声在沈星月的头顶响起。
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沈星月永远也不会忘记季慕凡的声音。
当初季慕凡和她在大学里面谈恋爱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清冷，疏离。
也许真的从没爱过她吧。才会一直对她说话那么平淡，就连情话也是一样。
四年了，她还记得。
“说话，你叫沈什么？”
季慕凡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眼前这副场景。
一个瘦弱的女生蹲在地上捡拾碎玻璃，她的两个手都被不同程度地划破了，地上零星洒落着一些血迹。
季慕凡觉得这样有些过火了。
他刚要开口阻止，竟听到一旁的经理说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姓“沈”。
“沈……”
他在心底沉吟。
姓沈的人可不多。
旁边的经理叫她“小沈妹子”，听起来是有些亲昵的称呼。
季慕凡越看那道身影越是眼熟，两个人都姓沈，年纪也相仿，莫非……
“把头抬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说。
沈星月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四年了，自从他们分手以后，已经过去了四个春秋。
她从未想过自己和季慕凡的再次相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她是卖酒陪笑的营销女郎，而他，已经成为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季总。
当初是她养了他四年，现在两人的身份却好像调转了过来。
她成了彻头彻尾的穷人。
这样悲哀地想着，沈星月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反正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四年了，再大的怨气他也应该消了吧。
更何况自己大学四年给他花了那么多的钱，两人也是和平分手的，
她不欠他什么。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他，不想见到以前生活中认识的每一个人。
沈星月站了起来，但仍然没有抬头。
她承认，季慕凡的外貌是出众的，但是自己此刻就是不想去看他那张帅气的脸。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季慕凡也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妆容夸张，衣着暴露的女人。
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之前生活在云端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做这种让人不齿的工作？
也许自己搞错了。
一旁的赵经理眼看事情就要闹大，果断地站出来打圆场。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