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气温更低了一些,大家基本都换上了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了穿运动服当外套,当然主要是男生喜欢这么穿,女生大都还是穿得花枝招展的。
于是孙彧又被黄莺抓了个现行,做完课间操回教室的时候,他又盯着常虹的背影看了半天。
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在看,几乎所有人都在看。
常虹穿了件修身的大红色中褛风衣,随着身姿摆动,在人群里宛如风中摇曳的一团火焰,一树红梅,如此的艳丽,如此的夺目。
“这时候她就穿上这件风衣了吗?”孙彧暗自忖道,有些走神,直到被黄莺踢到脚后跟才醒悟过来。
不过黄莺也只是踢了他一下,并没有其他举动,反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路上人多,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前一后的向教室走去。
黄莺今天穿的一件淡紫略带粉色的上衣,昨天和妈妈去买的。
她现在知道孙彧比较喜欢紫中带蓝蓝中偏紫的颜色,但她自己喜欢粉色,昨天看见这件就喜欢上了。
但要论视觉冲击力,大红那是无出其右的存在,这点他俩都是认同的。
孙彧以前建议过黄莺可以试试,但被黄莺啐了回去,那过于热烈和绚丽了,杏黄和粉色才最契合她自己的气质,当然是她自己想像的自己,不过孙彧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路上人少了一些,周围没有那么嘈杂,黄莺低声说道:“我说介绍你们认识吧你又不愿意。”
突然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不对,你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不答应。”
孙彧吃了一惊,黄莺倒也没说错,但他也没答应不是,于是顿了一下脚步,扭头看向黄莺,刚好看到黄莺敛起笑容转而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也没答应啊。”
“你是想自己去认识她吧。”
“不,我不想认识她,你别瞎想别瞎说。”自己主动去认识她这就是不同性质的事情了,任何时候孙彧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你说的啊,我拭目以待。”
回到教室,刚坐下拿出课本,老师就走进了教室,数学课。
现在上数学课的时候,孙彧都是自己看书做题,听是不怎么听的,老师在讲台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也没有干涉他,要是孙彧认真听讲或者坐那发呆,说不定就要问他一问了。
接下来物理课,孙彧则是全程呆坐,然而脑子里满是对老师讲的内容的另一种解决方案,偶尔也会在草稿纸上比划比划。
周宁就是有些百无聊赖的翻着课本,老师讲的他也都看过了,做题是要回家做的,看别的书他也不大好意思。
人的注意力集中的持续时间总是不连续的,孙彧的思绪不自觉地就从积分符号和微分符号跳转到了大红色和藕荷色,以及湖蓝色和翠绿色,还有浅浅的牛仔色。
黄莺为什么会在文章里写到男女主人公高考之后各奔东西,以及为什么两人是从在图书馆楼梯上的对视开始?
这两个问题对孙彧来说,是两个心结所在,当初看到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疑惑,但那时两人关系还不像现在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许,哪天找机会问问?
他已经把梦境当成了遥遥领先的现实,是现实可以改变的预言。
期中考之后在学校就剩下两件事,一个是元旦,一个是期末考。
期末考可以先不论,大家都是久经考验的,而且还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暂时没有什么压力。
而一个月之后的元旦,学校会举办元旦晚会,这对孙彧而言倒也不是什么事,到时候来看看就是,黄莺却是打算参加表演的,准备和李琼上去跳个舞蹈。
初中的时候她俩就在学校的什么晚会上表演过,当时孙彧没看懂她俩跳的啥,现在回想同样也不知道她俩跳了啥。
不止是黄莺她俩,那时候在学校晚会上的舞蹈节目基本都是这样,表演者总是想在舞台上表现一个故事,孙彧不知道专业上这叫什么,他只知道每次舞蹈节目都是留给观众上厕所的时间,也是台下最嘈杂的时间,往往连伴舞音乐都会听不清楚。
总之很乏味很无趣,而且费力不讨好,但黄莺似乎乐在其中。
孙彧并不打算去跟黄莺提这事,不管怎样这也是一段人生经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别人这样的事情,要是黄莺想找个男生上去跳交谊舞那就另说。
周六天气已经转好,上体育课的路上,黄莺告诉孙彧她周日要和妈妈去市里买衣服,也就是说周日她去不了图书馆了。
孙彧对此倒也无所谓,能先跟自己说一声就不错了,黄莺知道上次没有提前告诉孙彧,让他担心了两天之后,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在这事情上纠结,但心里也还是提醒了一下自己。
孙彧却又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总不能以后每次都提前说一声吧,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的,那不如就约定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