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选择对鹌鹑蛋一样的夙老头发飙:“阿爷,你托谁买的砒霜,为什么要指示阿奶给我大哥下毒?”
“我……”夙老头身躯猛然一震,他呐呐地道,“笙丫头,这可不关我的事。”
夙老头是真的怕了夙笙了。
孙氏有没有下毒先不说,夙陌屋里头沾有砒霜的被子跟碗跟孙氏有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夙笙在贼喊捉贼。
他只要一想到砒霜是他叫人买的,脑子里就只有三个字:赖不掉。
他根本赖不掉。
夙老头抬起头,脑子稍微一转,转身就凶狠地踹了一脚孙氏,“臭婆娘,都是你干得好事,你这个恶毒的婆娘,竟然想给自己的孙子下砒霜,你做人怎么如此狠毒?!还不快给笙丫头赔罪求她原谅你!”
孙婆子脸色涨红,“我给她赔罪?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下跪求她原谅我不成?”
不说还好,说了夙老头还真就逼着她下跪了。
夙霄怕折寿,护着夙弘,又拉走夙笙,一点也不想被老奶跪。
孙氏扭着胖腰,哭叫得撕心裂肺。
隔壁,趴在墙头的婶子摸着银锭子,鄙视又大声地来了一串长话:“又来了,一遇事就撒泼打滚哭唧唧,正事是一点儿也没说。
那啥,里正,笙丫头没诬陷她,我也看见孙婆子下毒了,她端着水壶对着我家土墙下的毒,我在院子菜地里拔草,瞧得老真了。
还有啊,那砒霜是夙家爷爷托我买的,巧吧?就是我王婶,我这人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夙家爷爷说他家子沣要挑灯夜读,得把扰他看书的老鼠给毒死。
哎哟,我寻思着三月的天,哪来那么多老鼠给他毒?唉,我要知道他是买来给陌儿哥下毒,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给他捎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