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到了。”
元亓把踩凳放好,拉开车帘。
身后众人纷纷下马,带着工匠继续修缮房屋。
齐舒珩弯了弯腰,走下马车,“还没盖好?”
工头笑道:“马上,今天内一定完成。”
“昨天请的人。”元亓小声解释道:“主子不是让他们不要吵到夙姑娘吗?夙姑娘昨天醒得晚,所以很多容易出声音的活他们都没敢做。”
“嗯。你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上。”
齐舒珩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朝夙笙家缓步走去。
元亓见状,扭过头将马车上的酒、茶、糕点、水果、丝绸等礼品一一拎在手上,紧跟上去。
夙笙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齐舒珩,微微一愣。
“怎么来这么早?昨晚睡得如何?”
元亓激动地道:“主子昨晚睡得很好,这还得多亏了夙姑娘。”
被齐舒珩瞥了一眼,元亓讪讪闭上嘴,走过去,放下手中的礼物。
然后又调过头,扶着齐舒珩继续走过去。
见对方不坐,他愣愣地问:“主子,你不坐吗?”
齐舒珩垂下目光,“夙姑娘……”
“请坐。”夙笙用脚把椅子往他那边拽了一下。
“谢谢。”齐舒珩看了眼她,抿了抿唇角:“这些是送你的,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意挑了些,日后若有机会,再送些合你心意的。”
“挺好的,谢了。”夙笙扫了眼那些东西,咬了口手中的饼:“吃早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谢谢。”
“我想吃,我能吃一个吗?”元亓挠了挠脸,“以后就是邻居了,这谢来谢去的,好生分。”
齐舒珩抬头,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会儿。
“那个,我去看看屋子建到哪了,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元亓尬笑着,“有劳夙姑娘先帮忙看着点我家主子。”
“等等。”夙笙左手端起桌子上的饼,冲他示意。
“谢谢夙姑娘。”元亓快速拿起一个菜馅的饼,叼在嘴里,“呐…主子,我就先过去了。”
“嗯。”齐舒珩点点头,一脸嫌弃。
元亓离开后,齐舒珩微微并拢着腿,环顾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哥哥他们呢?”
“大哥在里头缝衣服,二哥去县里送书,三哥上山砍木,小弟跟去采蘑菇了,我起晚了,就没能跟着他们去。”
夙笙三两下吃完手中的饼,起身去洗手。
“咳咳……”齐舒珩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两声。
夙笙侧过身,瞧了他一会儿。
坐姿倒是挺乖巧的。
洗完手,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敲了敲桌子:“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有劳了。”齐舒珩放下抵唇的手,伸出另一只手。
夙笙把手搭上去,开始为他诊脉。
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微弱,时而洪大。
还是很乱,不过比起之前还是好很多了。
她挑了挑眉:“宫里的太医怎么说的?”
老丘总说自己回到古代就是宫里的太医头头,也不知道她这个徒弟在把脉上有没有得到一些他的真传。
“太医常说我脉象沉迟,近几月才换了个说法,说我脉象结代。”齐舒珩眼神闪过一丝忧郁,眼底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啧,还不如不换说法。”夙笙收回手:“这话可不是个好话。”
“嗯。”齐舒珩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是个坏消息?
“放宽心,你现在脉象还是有点微弱,但还不至于生命垂危。”
看着齐舒珩湿润的眼眸,夙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坐下来,看着他透出一丝病态的侧脸。
“要不再给你施个针?”
齐舒珩微微一怔:“不用吃药?”
连续两次都是施针,他一次药都还没吃过。
昨天还以为是对方忘记给他开药,他还特意过来了几趟。
如今听这口吻,似是不用再吃药了。
“你想吃药?”夙笙也愣了一下,她只跟老丘学了把脉施针,开药方她可不会,要不是因为异能可以感应到草药的属性,她估计连草药都不认全。
齐舒珩摇摇头,目光清澈:“不想,太苦了。”
“我的药倒是不苦,下次给你试试。”夙笙轻笑一声,上手搭在他肩膀上,就想去扒他衣服。
“有落叶。”
察觉到不妥,她掩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扎针是治你咳嗽的,所以需要你脱去上衣。”
齐舒珩脸颊微烫,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