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夙家。
气氛庄严而悲伤。
堂里,夙老头穿着素服,手持哀杖,眼眶泪水打转。
“造孽啊!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啊!”
夙老头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眼中满是悲痛和愤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堂里回荡,让人听了不禁感到心酸。
得知噩耗后,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乡里乡亲大多都赶了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听闻夙老头的哀嚎,他们纷纷慰问,劝他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看着夙老头苍老的面容,众人心中充满了同情。
都说奔丧不奔喜,大兴村四个姓,乡里乡亲基本上都是亲戚,所以平时再看不惯,遇到有丧事的也都会去帮忙。
反而是喜事,一般有人请了才会去。
白事不请自来,红事不请不来,喜事礼到人不到可以原谅,白事哪怕是远在京城,也要赶回来。
毕竟,死者为大,恩恩怨怨随着离世也成过眼云烟了。
夙老头擦了擦眼泪,转过头,扫了一圈。
“老二家的孩子,他们一个都没有来吗?让人去叫了没有?”
“没来,一个没来。”吴氏红着眼眶,刻意没提陆书白两口子有代替他们过来祭拜。
“都是一群白眼狼,归根结底还是夙笙那死丫头的错,她就是个扫把星,专门回来克我们的,她一回来,我们家就全遭了难。
这要是搁以前,夙陌几兄弟哪里敢不来?您跟婆婆一句话,他们早跑回来了,如今他们妹妹回来了,借着有齐王撑腰,就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听到齐王,众人都愣住了,他们都悄悄低头,小声和左右的人交谈了几句。
“你就少说两句吧!什么话都能被你捅出去!”夙大伯使劲掐了一把吴氏。
然而,话说出去了,大家伙也全听得清清楚楚,只怕不用一天,齐王庇护夙笙的事情就会在村里传个遍。
吴氏心里委屈,跪在地上对着夙子青的方向哭嚎,像是要把她所有的难过全都发泄出来。
夙子柏坐在她旁边,神情恍惚。
先是他被砸断腿,后是三弟伤重卧床,如今二弟也离奇离世,一时间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轻仰头去看了眼夙子青被白布盖住的冰冷尸体,夙子柏不禁陷入沉思。
莫名塌陷的屋子,害人性命的树妖,灾厄接踵而来,这家,莫非当真是分不得?
不然为何一分家,灾难就频频降临在他们身上?
恍惚间,门外响起了夙子安的哭嚎。
“奶奶哇哇呜呜,夙霄他们欺负我。”
孙翠坐在小凳子上,手持着一把扇子怔怔出神,没有理会他的哭叫。
“我让你去帮我打回来,呜呜呜你去,去打回来哇哇哇哇。”夙子安生气地一把推开她,坐地上扯着喉咙哭喊。
被这么大动作推开,不醒过来就是死人了。
孙婆子清醒过来,想骂人,注意到夙子安脸上的伤,她才连忙半跪下来捧着他的脸,心疼地问:“子安,谁打的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夙子安双腿蹭着地,看她跟往常一样,眼底不由得添上几分得意:“是夙霄!还有那个贱丫头,阿奶,就是他们打的我,你快去帮我报仇!”
报仇?怕不是上门找打,孙婆子心口堵的那叫个难受!
“谁让你去找他们的?你就不怕……”
就不怕那死丫头掐死你吗?
孙婆子心里很气,但看着夙子安红肿的脸,又有些不忍,“好了,你二哥去了,就让他消停消停吧!还有你大哥和三哥,他们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闹,我跟你阿爷已经够伤心了,你就不要再惹我们难过了。”
孙婆子试图擦干脸上的泪水,结果越擦越多,眼泪跟老天爷下雨似的不停往下掉。
夙子安愣了愣,什么叫二哥去了?爹不是去请郎中过来了吗?
他小跑进灵堂,目光从简单的灵位和祭品、地上停放的尸体、哭泣的家人好友身上一一划过。
“大哥,二哥他怎么了?”
夙子柏拉住他,把他拉回到身旁,“别过去。”
夙子安似有察觉,眼眶瞬间变红。
他低声昵喃:“怎么会呢,三哥不也是这样吗?为什么三哥救回来了,二哥却救不回来?”
夙子安甩开夙子柏的手,冲出灵堂,跑进夙子沣的房间。
“哥哥。”他上去推了推夙子沣的手臂,趴在床头:“哥哥,你醒醒,哇哇哇三哥哥……”
哭声入耳,夙子沣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睛。
系统:[你总算醒了。]
夙子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趴着痛哭的夙子安,刚要开口就发现自己身上气运又恢复到起初的颜色。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