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夙家。
趁孙翠不在,夙老头打算进屋跟夙子沣好好讲讲,结果房间门一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放衣服的吊绳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没人住的房间。
怔滞过后,夙老头立马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他打开夜壶,把手摸进去。
没了!
钱,全都没了!
夙老头备受打击,瘫坐在地上,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一坐就坐到了夕阳西下。
夜色暗涌时,他举起夜壶,猛地扔了出去:“这个不肖子孙!”
夜壶滚到门口,被刚好回来的孙翠弯腰捡起。
“咋了这是?”
她高兴地踏进屋,伸出手指:“我跟你说老头子,我们那些田地,有人出价这个数!明早交完契,钱就能到手了。”
夙老头恍惚着,被打击得不行。
“你这是怎么了?”孙翠摸黑过去扶起他。
夙老头清醒过来,凶狠地问:“子鸢那死丫头找到了吗?”
孙翠啐了一口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死丫头早跟野男人跑了。”
“你说真的!?”
孙翠眼睛一横:“还能有假的不成?人家凤姑瞧得真真的!”
“走吧走吧,都走吧!”夙老头生气地甩开她。
孙翠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们不是还有沣儿吗?”
“沣儿?”夙老头仰天长笑,“你的好沣儿早跑了!”
“你说什么!?”孙翠脸色顿时大变。
……
次日清晨。
天微微亮。
夙沐往锅里加水,夙笙灶里加柴。
夙霄洗锅洗米煮粥,架好火。
几人热了昨晚的剩菜,吃了碗粥,就换上之前的旧衣服去菜地里除草。
前面种下的菜都长得不错,夙笙今天打算把这边地翻了继续种菜。
翻好地,夙弘醒了。
“你们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夙弘摇摇晃晃走出房门。
“洗漱吃东西吧,然后换衣服过来拔草,今天把前后院的地都翻一下,春天来了,该种菜种菜,该种树就种树了。”
夙沐扭头说了一句,手里还在不停的忙活。
“我很快就来。”说着夙弘就开始洗漱。
天完全亮的时候夙弘也吃完了,回去换了衣服出来一起拔草,几人一起又忙活了两小时才清理干净,只留下一小片野葱和围栏边长势茂盛的野。
“没想到原来这儿有葱啊,之前都没发现。”夙沐摘了一把放进菜篮。
“小弟,你把这些草都抱进去剁碎,丢一些喂鸡。”
“哦,好!”
夙笙抱了一些进去,小弟也抱了一些跟着。
翻好了地,晾晒几个小时就能干,下午就能种了。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夙笙看了眼都在忙活的哥哥,准备去砍两根竹子回来圈鸡圈。
“我出去一下。”
没等他们说话,她就大步走出了院子。
这次去的还是后面的那座山,那座山是村里人经常去的,竹子很容易找到。
砍竹子前,夙笙顺带挖了一筐春笋,个头都挺大。
砍好竹子拖下山,刚出山脚,就感觉一阵热浪扑来,低头一看影子都在脚下,中午了。
刚到家门口夙沐就出来了,两只鸡跟在后面。
他把夙笙往屋里拉,然后跑去灶房端了碗水急走过来。
“笙丫头回来了,热了吧,快到屋里乘凉。”
王婶听到声音走出来。
夙笙接过夙沐的水,抬头,“王婶,你怎么来了?”
“夙子沣和夙子鸢兄妹好像离家出走了。”夙沐一边说一边帮她脱下背篓。
他拿出砍刀放好,锄头放门后了,然后又把背篓拿去灶房。
夙笙和夙霄对视一眼,脸色皆是一沉。
“什么时候走的?”
王大英摆摆手,旁敲侧击地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昨夜里,你阿奶哭嚎得这事儿整个村头都知道了,现在就剩你爷奶两个人了,我这次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这会儿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们这般年纪了,很可怜。”
在这个孝道为先的朝代,对爷奶不闻不问,很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夙笙倒是不怕这个,反正她不读书不考科举。
就是以后有喜欢的人了,肯定是她把人娶给回来。
她的思想是受过老丘熏染的,只是二哥不行。
二哥是要读书的,如果让同伴知道这些怕会被指责不孝。
科举不影响考,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