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报官。”锦衣少年蹦跳着往门外去。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赵望舒等人被困在了樊记无法离开。
赵家华愁眉苦脸地道:“再不回去,就晚了,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我们出门的事,麻烦可就大了。”
“那也没法子,谁会想到出这档事呢,只希望官差快点来,把事情查清楚。”赵望舒单手托着下巴,看赵书晴含娇带羞的跟贵公子攀谈。
被困在这儿,最高兴的人应该是赵书晴,她总算有机会跟贵公子相处了。
只可惜贵公子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她。
比官差先到的是大夫,锦衣少年还挺会办事的。
倒地的人已经不动了,脸颊泛青,出气多,进气少,眼瞧着是救不回来了。
守着他的店老板还心生侥幸地问道:“他这是发病了,不是中毒对吧?”
不管是食客生病死,还是中毒死,对店子的生意都会有影响,店老板如今是两害取一轻。
然而大夫的话打破了他的希望,“是中毒。”
店老板呆住了,老板娘崩溃地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害我们樊记?这可怎么得了啊!老天爷呀”
她哭天抢地,连咒带骂,无人相劝,官差来了,她也没停下来,哭叫着往人官差身上扑,“官老爷啊,我们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本分人,这是有人要害我家老樊,官老爷,您要给我们作主啊.”
“闭嘴。”几个官差不耐烦地喝斥道。
官差们并不急着处理案子,反而去向姚圳行礼,“小的见过姚公子,给姚公子请安。”又冲贵公子行礼,“这位公子好。”
贵公子不是京城人,他们不认识,但他能和姚圳并肩而立,显然身份地位不低于姚圳,这礼必须有的。
“不必多礼,贵姓?”姚圳礼貌地笑问道。
官差笑道:“小的免贵姓徐,姚公子,您认识这人吗?”
“我们不认识,认识他的,应该是这两位。”姚圳指着与倒地男子同桌的两人,“好好盘问。”
接受盘问的,当然不只那两个男人,在店里的其他人都要被盘问。
于是,总算知道那位贵公子乃是镇北侯的次子陈霄。
赵望舒一行人被问过话后,确认与此事无关,“没事了,姑娘们可以走了。”
几人赶忙往回走,可惜还是晚了,出门作客的赵老太太她们都已经回来了,抓了她们一个正着。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溜出门,这么多天的规矩是白学了。”赵老太太厉声道。
姑娘们身娇肉贵,骂得打不得,挨板子的是跟着姑娘们出去的婢女,至于姑娘们,赵老太太对她们的惩罚时,“今晚上就别用膳,都给我去祠堂里跪着。”
大冷的冬天,去空旷的祠堂呆一晚,太受罪了,赵望舒可不愿意,“老太太,私自出门,是我们错了,老太太罚我们,理所应当,只是我们是女孩儿,身子骨不比男子那般的强壮,祠堂里太过寒冷,受了寒气,生了病,那就辜负了老太太待我们的一片心了,还请老太太换个罚法吧。”
赵老太太看了眼脸色苍白无血,摇摇欲倒的赵书晴,深知赵望舒所言有理,如是就着她给的台阶下了,“念你们初犯,这回就不罚你们跪祠堂了,三天内抄十遍《闺阁经》。”
《闺阁经》是本朝一位以贤德、贞洁闻名于世的公主,读《女诫》写下的感悟,通篇四千七百余字。
三天内要抄近五万字,这惩罚不轻,但比起跪祠堂,就要好太多了,三人没再多言,老实的领了罚。
“以后断不可再如此胡闹。”赵老太太严肃地说道。
三人老实的答应,会乖乖听话,会好好学规矩,而后就让人抬着屁股被打肿的红嫦几人回了院子。
“荞娘子,有棒疮药吧?”赵望舒问道。
“有,奴婢这就去拿。”荞娘子看出她如今伺候的姑娘,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早就备好了棒疮药,以备不时之需,瞧瞧,这不就用上了。
等蓝芬和橙香给红嫦和绿枝上了药,赵望舒进去,满是歉意地道:“红嫦、绿枝,姑娘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你们挨打。”
“姑娘,没事的,奴婢皮糙肉厚,这几下,就跟被蚊子叮似的,养两天就好了。”红嫦大咧咧地说道。
绿枝则道:“姑娘无须担忧,奴婢身强体壮,挨这几下没多大关系,能陪姑娘出去玩,还吃了顿好的,挺值得。”
赵望舒哑然失笑,“行了,你们好好养伤,放心吧,以后我出门会正大光明,不会再让你们挨打。”
“老太太是不会让姑娘随便出门的。”荞娘子再次出言提醒。
今儿赵望舒偷溜出府玩,荞娘子是劝过的,可赵望舒没有听。
“我会说服她的。”赵望舒今天故意偷溜出门,就是在试探赵老太太的底线。